第四章 老骥伏枥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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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云低呼一声万没料到几万双眼睛盯着伍定远却会当众提及柳昂天之名。其余阿秀、胡正堂、正统军、勤王军兵卒听入耳中却多半一脸茫然想是不识柳昂天之故。

  闻得善穆侯之名怒王沉默以对伍定远则是高举酒袋朗声道:秦将军!你我相识经年系出同门!本该是知交契友岂料世事难测今日只能阵前为敌?念在柳侯爷的情份上我且以水酒相邀请你上前把盏共谋一醉再做厮杀如何?

  伍定远甘冒朝廷之大不讳阵前邀敌共饮四王听在耳里莫不为之一愣上从校尉下至军勇人人议论纷纷。连胡正堂稚龄孩童也忙附耳来问阿秀:秀哥伍伯伯要和这坏人喝酒不怕皇上生气吗?小孩嘴里讨实话听得此言卢云不由低下头去轻轻叹了口气。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自十三年前天绝神僧圆寂以来怒苍朝廷开启战火天下就此一分为二朋友变仇人、仇人变朋友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纵以伍定远地位之高一旦想跨越这道界线少不得也要引一阵猜疑。

  秦仲海是个豪迈之人岂料伍定远邀了几声却是动也不动好似转性了。伍定远毫不气馁朗声又道:秦将军!你我战场争逐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愿与我饮酒那也罢了然而伍某这里请教你一件事这数年以来无论战况何等紧急伍某何曾加害过你的亲人家小?何曾以他们为质相胁?将军何妨蒙心自问为何伍某这般义气?

  此言一出人人都是微微一奇连卢云也留上了神。秦仲海身世之惨天下知闻当年他父亲造反母兄皆遭朝廷屠戮以致今日六亲骨肉皆冰炭却还有什么家人故旧留下?

  伍定远点到为止并不多加解释只见他提起皮囊咕嘟嘟地饮落酒水豪声道:将军!公义也!非私仇也!你我战场交锋所为乃天下大义!故伍某从不以私加害!可我反问你一句你为何要动灾民来京?你该知我军的能耐!伍某一声令下便要让千万人血流成河!这些百姓死有何辜?你又于心何忍?秦仲海!你若还是当年那条好汉今番便给我一个答案!

  说到激愤处将酒囊捏得破碎酒浆崩出落得满脸尽是酒水望来如同流泪一般。

  旷野间静如深夜伍定远不再多说百万大军也在等候答案究竟秦仲海有何要求?

  他为何要动千万饿鬼来京?莫非真要大闹天庭不成?

  伍定远义正词严对方始终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心下有愧抑或故作不闻。伍定远眼中渐生杀气沈声道:秦将军我言尽于此伍某只是不愿杀人并非不能杀、不敢杀。你若要做个了断那便放马过来!本将在此相候便了!

  喊了几声对方还是不理不睬伍定远怒火更增驾地一声提起缰绳竟要率先出击了。众人心下惴惴正等着敌方拍马迎战却听沙地上传来哒哒蹄声众将咦了一声惊见怒王的座骑面向前方蹄下却不住后退整整退避十丈之远还在不住后退。

  秦仲海逃了这马见愁甚是神骏虽说倒退行走脚程却快转眼已过百丈想来逃命法子很是不同。勤王军上下轰然大笑城上的卢云却是心下一凛看秦仲海生性跋扈血气方刚最受不得激岂会无故向后退让?莫非有什么算计不成?

  城下的伍定远微感惊疑四大参谋也是面面相觑庆王爷却讥讽道:什么侵掠如风杀人如火?全是空名虚誉。见了伍大头还不是抱头鼠窜?哪且让本王激他一激。当下清了清嗓子放声高喊:秦——仲——话犹在口诸王震恐参谋变色人人均盼出言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

  海!啪!缰绳一抖魔神好似听见了呼唤霎时左手横刀马见愁已然化为一道雷霆黑电全向城下冲来。

  魔名本禁忌万万呼唤不得想人家伍定远与他系出同门也是客客气气叫一声秦将军这庆王爷却随意开口召唤。果然引得怒王怒火中烧立时做了回应。

  轰隆隆!轰隆隆!尘声烟势如海啸扑面而来从本阵远远瞧望怒王的身躯裹于浓烟之中彷佛成了一个丈高巨人马头火眼极是狰狞可怖。庆王爷吓得面无人色大声道:来人!快来保护本王!快啊!阵前忽有异变伍定远贵为正统朝第一武将自也不来怕他深深吐纳功力到处铁枪幻出阵阵紫光正是天山真传的披罗紫气。

  秦仲海!有种冲着我来!大都督鼓动胸腔纵声狂啸大肆挑衅对方也抽出了腰刀阳光照亮刀锋闪出一片精光只见马背上的火影弯腰俯身蹄声更见激昂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直朝伍定远座前撞来。

  十年之前秦仲海便已得火贪刀真传号称嗜血成贪杀人何用第二刀最是厉害不过。十年之后他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地步恐怕只有伍定远知道了。

  轰隆隆!轰隆隆!前方沙尘飞扬万马中神来势险恶已至面前十丈。十丈便是百尺百尺虽为一箭之地但以马见愁的脚程只消四足轻轻力便能扑至面前。

  烟尘飞得通天高好似真是妖魔扑面而来冲阵马微微喘鸣伍定远也不禁掌心汗他压低了座骑附耳低声:别怕伍某在此天下没人伤得到你。

  伍定远明白对方武功太高绝不能失落先机他暗凝臂力将铁枪在掌中抛了抛只待敌骑逼近第一枪便要朝万马中神射去只等敌方勒马急停他便要扑纵上前将之硬拖下马届时两人肉搏摔跤以力较力自己断无吃亏之理。

  京门大战开打了双方退无可退即将正面遭遇伍定远深深呼吸正凝神间突然风砂袭卷而来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甚是疼痛一时间眼里全是沙土什么都看不见了。伍定远惊怒交迸当下急转铁抢改转直刺为横扫轰地一声便朝马腿拦击。

  这一扫奋尽全力枪头破空便在半空中带出一片电光。猛听啾地一声那马见愁仰长啸声响之怪似如鹰隼狮虎后蹄一个力竟已四肢腾空、离地飞了起来。

  伍定远张大了嘴他呆呆看着半空只见万马中神宛如腾云驾雾一般径从自己的头顶飞跃而过。踏地一声闷响马神落下地来随即马蹄隆隆再次向前冲锋帅营后方传来庆王爷的惊喊:怒王来了!怒王来了!

  伍定远心下大惊这才晓得自己中计了。看秦仲海将自己引到阵前看似要单打独斗却原来是调虎离山真龙一走他便直闯敌阵之中。以此人骑术之精武功之高一旦深入帅营几招内便能斩杀四大郡王。届时勤王军各营四分五裂京城恐怕也要沦陷了。

  伍定远不及掉转马头便已提气长啸:巩志!挡下他!巩志急忙喝道:正统军!上前组阵!快!话声才毕一股狂风袭击阵中众将士一齐掩上了脸同声惊喊:啊!

  迟了怒王已经来了便在巩志面前万马中神闯进阵中如一道黑电般狂奔而来。

  可怖的马见愁看它两眼红黑漆漆的短毛之中间杂无数灰白蜷毛说不出的古怪可怕再看马背上的骑士红盔红甲宛若一团怒火当真是马是马见愁、人如鬼见愁人见人怕、马见马哭。刹那之间不知是谁率先哭叫起来:秦仲海来啦!秦仲海来啦!

  军营中最忌哭声一闻哭叫万军皆哭在全场的惊恐注视下只见怒王握紧刀柄猛听锵地一声刀光扬起一个驾马飞过瞬将日月旗斩为两段。

  日月二字坠入尘埃彷佛天子殒落、国家已亡。霎时间士气崩解、兵卒们相互践踏群马受惊奔逃满场将士凄厉哭叫:救命啊!不要杀我们啊!不要啊!

  这就是怒王区区单骑前来声势却比得过千军万马。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夺魂慑魄吓得将士夜不成眠。徽王爷救起了日月旗提声呐喊:勤王军!别怕!快快出手还击!

  听得徽王喊话怒王立时掉转马头轰隆隆的铁蹄大响直朝徽王斩杀。正统军急于救援奈何残兵败卒到处奔跑竟给撞得阵式大乱迟迟过不去。巩志提起了火枪砰地一声朝马见愁射了一枪却只能阻它片刻一眨眼间仍朝徽王直扑而来。

  伍定远驾马急追在后喊道:勤王军!结阵!保住你们的主帅!声声呐喊中兵卒们却是相互推挤哭叫不休那庆王爷先前放话搦战此刻更是转身就跑一路逃到阜城门下拼死拍打铁门哭道:快开门啊!有人要杀本王啊!

  敌骑猖獗火影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城下满是惨叫伍定远便算喊破了喉咙又有谁听他们的?眼看徽王性命危急天幸高炯还在阵中当下率领了北关死士人人手持钢盾聚为一道铁墙喊道:徽王爷!快躲到咱们背后!快!徽王爷毕竟是勤王军脑不肯自己逃命反而抢先拉住大哥、三弟大声道:都过去了!快!

  临王、德王自知性命堪虞顾不得脸面难看一个个又滚又爬逃入了正统军中那庆王却如狂一般只管狂拍城门凄厉叫喊:怎么还不开门?快啊!快啊!

  徽王爷惊怒交迸顾不得危险亲身追上怒道:老四!别闹了!快回阵中!庆王爷叫声凄厉宛如一个活靶果然万马中神听音辨位再次找到了人便朝城门狂奔而来庆王凄厉害怕正欲狂间突听嘎地大响阜城门竟已微微开启众逃兵齐声欢呼:快开门啊!快啊!快啊!

  城门下挤满了人又是脱队兵卒、又是逃难王爷人人争先恐后向前推挤城门受了阻碍反而更难开启马蹄隆隆越逼越近直扑城门而来随时会将两位王爷斩杀。

  高炯见状不妙霎时提声传令:勇士们!组肉墙!

  众兵卒一声喊抽出腰刀奋然站起排做了血肉人墙等着与来骑硬碰硬。

  风尘浪起一片黄砂扑面而来阵地已给风砂淹没。当先兵卒咬牙忍受正等着铁蹄踏上头顶忽然间烟尘破开一物向天飞起众将士不约而同仰起来大喊道:秦仲海!

  万军注视下那马见愁再次扑天而起飞过了层层人墙。敌方大将人在马背低头下瞰众将士也是奋然抬头便与怒王面照面了。

  春分雪晴阳光耀眼众兵卒呆呆看着只见马背上的秦仲海不似传说那般粗豪他红衣红甲腰悬长刀一双眸子晶中带火瓜子脸蛋白肤雪嫩宛然便是个大美人。

  漫天砂雨落下打得满场将官灰头土脸。人人却还张大了嘴久久回不过神来。

  轰地一声黑马越过人墙已然落下地来便朝城门方位狂奔。庆王爷大惊道:快开门!快啊!快啊!情急之下转身扯住徽王爷将他推向背后当作肉盾牌用。猛听锵地一声马上乘客亮出了长刀预备将之收下。

  让开!全都让开!徽王性命难保阵地后方立时传来怒吼声一道麟麟紫光闪过一员大将从马背上纵身而起凌空飞越万军直朝城门方位扑来。

  大都督!四下群起欢呼看来人身手快绝临危不乱果然是伍定远亲自到来。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情势太乱伍定远须在三招内拿下敌将他深深吸了口真气提起长枪便朝怒王座骑射去。

  全军伏地!巩志放声一喊四下不分职级高低尽皆伏倒铁枪夹带一股烈风飞越万军头顶马见愁不待主人指挥前蹄放低但听一声巨响那柄铁枪竟已钉入了城墙深达五尺几欲穿墙而过。

  伍定远一击不中敌将立时出手反击只见两道精光离手脱出竟有暗器袭来。伍定远浑无惧意反而扑将过去却见这两枚暗器方位古怪并非朝自己射来而是望德王、临王的背心射去。

  伍定远又惊又怒自知若不从中阻拦两位王爷不死即伤。情急之下回过铁手抄下了两枚暗器却于此际阜城门终于轰然开启庆王爷呼天抢地率先冲了进去万头钻动中残兵败卒一涌入猛听轰隆隆、轰隆隆蹄声大作那马见愁竟也随势闯进城门转眼间绝尘而去。

  城内一片大乱放眼望去全是残兵败卒守城军官全力阻拦却挡不下人潮。巩志等人喝喝喘息纷纷摔倒在地力竭难动。德王、临王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问道:伍定远!怎么办?那厮闯入城里去了!伍定远摇了摇头道:放心那人不是秦仲海。

  两位王爷愕然道:是吗?我看就是他啊!秦仲海鹰鼻蜂目容貌凶恶乃是一条粗汉马背上那位却是个女人。两位王爷牝牡骊黄雌雄不分伍定远自也无心辩解只召集四大参谋遍询查问:各部死伤如何?

  诸人回报道:都督放心勤王军死伤不大。我军毫无伤。

  伍定远松了口气正要再说却见一名兵卒惊慌上前附到伍定远耳边急道:都督快来!众参谋皱眉道:又怎么了?那兵卒低声道:徽王爷死了。

  众人一颗心好似停了下来反身奔向城门只见担架上躺着一名黄袍男子满身脚印却是让残兵败卒践踏至死。德王、临王听说手足惨死便也赶了过来抚尸痛哭。德王大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伍都督不是救下他了么?

  那兵卒低声道:方方才庆王急于入城便将徽王爷推倒在地后头的兵卒又在城门口推挤逃命便将他将他巩志叹息道:庆王爷人呢?那兵卒道:早逃进城里去了。

&ems长啸声响之怪似如鹰隼狮虎后蹄一个力竟已四肢腾空、离地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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