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七回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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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说罢,急匆匆要走。被初念慌忙拉住,劝道:“娘,表哥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他会改主意,一定有他自己难言之隐。他都说了不想娶我了,你若再这样杀上门去,这不是为难舅家吗?倘若被人晓得,女儿往后才真没脸去见人了!”

  王氏站住脚,眼中已是泪光闪动,吸了口气,道:“傻女儿,娘是为你着急!你表哥这样婚配对象,一旦错过,往后你再去哪里找比他好?你说娘都明白,只好好一件事,原本都说定了,忽然这样不明不白地便改了,你叫娘怎么想得开?你放心,我去找你舅舅,不会说难听,不会闹。只是问问他意思。倘若连他也这样说,我便死了心回来。往后再不存这念想了!”说罢拂开她手,擦了下眼睛,低头匆匆而去。

  初念望着王氏背影离去,腹中如被打了个肠结。茫然、痛恨、无奈,胸中气憋得,差点没呕一口血出来。

  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必定是徐若麟搞出来意外。想想吧,他先是偶尔得知了自己和王默凤婚事,然后王家出事,正有求于他,他爽应了下来,也如应过那样将王鄂释了出来,然后接下来,等着自己就是王默凤悔婚……

  太顺理成章了。顺得叫人不得不信,也无耻得叫人不敢相信。但这种事安到徐若麟头上,她丝毫不会惊讶。说句难听,前世他干过那些,比这还要无耻百倍。

  难道这一辈子,无论她怎么努力,真还是无法摆脱这个人觊觎和控制,哪怕她现已经回到了司家?

  这是她自护国寺被王氏带回家后,第一次生出这样念头。她被自己这个念头给缠得心口冰凉,连呼吸都似有些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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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个颠扑不破真理。对于经历过嘉庚之乱而稳定下来这个崭王朝来说,是如此。

  就赵琚举行登基大典前一日,十六岁赵无恙和他年仅八岁弟弟赵衡,以及怀了身孕赵衡之母宋碧瑶抵达金陵。赵无恙毫无意外地被封太子,赵衡封如意王,宋碧瑶封柔贵妃。然后,为赵勘举行一场葬礼后,赵琚便开始分封功臣。几家欢乐几家愁。以方奇正方家为代表一批旧日显贵成了昨日黄花,而与之相对照,便是一批贵迅速崛起。其中,徐若麟封一等忠勇伯、加从一品太子太保,任中军都督府都督,入内阁议事。方熙载被授中极殿大学士,封少保,任兵部尚书,入内阁议事。沈廷文取代原升平侯家段良,任正三品京卫指挥使司。

  ……

  这些人都是赵琚旧日燕京时心腹,于嘉庚之乱中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位高权重,虽引人侧目,却也合情合理。但这些人里,其中一户扶摇直上人家,却实叫金陵众多世家门阀跌破了眼镜。

  这便是恩昌伯爵府司家。

  司家虽也是百年老门户了,但从现任伯爵司彰化父亲那一代开始,便走下坡路了。当时犯了点事,还被夺去封地空具其名。到了如今,户部左侍郎司彰化是默默无闻。众人唯一有印象,就是前些时日他家与魏国公府徐家因儿女婚姻而闹出孙女归宗事。仿似起由是司家为了与徐家划清界限,才要将孙女接回归宗。这样原本劲爆闻,只因当时战事紧急,传了几天便不了了之了。到了现,谁也不曾想到,就是这个丝毫不惹人注意干瘦老头子,竟然一跃成为户部尚书,列九卿之一。

  司家,是唯一一门经历嘉庚之乱后得以升官旧世家。这和金陵那些剩下不是原地踏步就是被贬诸多人家相比,是如此招人眼球,惹人遐想。

  不管旁人背后如何惊诧,作何猜想,司家人日子,该怎么过,照旧怎么过。司彰化私下里严厉警告了因意外狂喜而蠢蠢欲动儿子司寇鑫,喝令他要比从前夹紧尾巴做人后,打开大门,亲自迎接那些携带贺礼纷至沓来宾客。他态度彬彬有礼,甚至比从前要谦恭。但无论那些旧日朋僚怎么绕着弯地打听他飞黄腾达秘密,他一律打着哈哈而过,依旧惜字如金。众人百思不解之余,也就只是又羡又妒了——他们谁又会想到,就是这个看起来勤勤恳恳事必亲躬隐形人存般老头子,他任左侍郎时候,递送出去了无数条关键户部战时银两拨划预算。而北军从中,自然不难解读到中央军行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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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连同两家当初婚书和八字贴,徐家也送回了王氏先前递去那份清解文书,而初念嫁妆,也趁夜时候被搬了回来。自此,徐司两家彻底清了关系。据说,廖氏做这些事时候,当着司国太面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地道:“往后有我地方,便容不下他王家这恶妇。有那恶妇地方,我也发誓不踏足一步。否则必遭天打雷劈!”爱阅app完整内容

  廖氏日子不好过,遭她深恶痛绝王氏,这些天也是抓心挠肝地难过。初念虽然归宗了,但与王默凤那段夭折婚事,折磨得她几乎日夜寝食不安,甚至连司彰化升官都不能化解她心里烦恼。

  那日王默凤去后,次日她去找了王鄂。进去王家书房时,见王鄂已经褪去官服,着一身百姓衣衫。精神很是萎靡,目光甚至带了些迷离,口中喃喃地道:“我这样,究竟是对,还是错?”一直重复个不停。被王氏打断,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惊醒。

  王氏本以为自己兄长已经知道了默凤毁约之事。没想到他竟丝毫不知。听完王氏话后,大为惊异。等外奔忙王默凤回了后,便逼问他毁约之故。王默凤含糊其辞,后避不过去,说自己外另有别女子了。王鄂勃然大怒,当场将他暴揍不停。王氏忙拉扯开兄长,叫侄儿赶紧出去,流泪道:“我过来,不过是想问个准讯,不是叫你这么打他给我出气。既出了这样事,侄儿瞧着也是八匹马拉不回了,再勉强,被外人晓得了,我家女儿反倒要遭耻笑。此事就此打住。哥哥你也不要生气,回乡后多保重身子,妹子我也就别无所求了。”说罢才死了心回来。这几日司家男客不断,女宾自然也跟着来。王氏虽心情糟糕,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唯恐被二房妯娌看出端倪遭背后耻笑。是强打起精神迎来送往,应付那些太太夫人们打探自家女儿归宗事时好奇。很,各家便暗地传开了,说司家先前是为了与徐家划清叫人不得不信,也无耻得叫人不敢相信。但这种事安到徐若麟头上,她丝毫不会惊讶。说句难听,前世他干过那些,比这还要无耻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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