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东厂督主祁云晏番外第2/4段
“督主来找陛下?”
祁云晏微点头,“陛下可有空?”
张德安一边将他往里引,“陛下在听小陆大人汇报案子呢,估计再过一会儿子就好,督主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祁云晏只得捧着茶等候觐见。
热茶氤氲出缕缕热气,又悠悠飘散。
除了他外,殿外还有许多正等候觐见的臣子。他心想,她与赵太后不同,她是个明君。
明君是坦荡的,他那些对付赵太后的手段用在她身上,从不曾派上什么用场。
她从不曾要他扮演什么人,陛下她自有一群梳头理妆的宫婢,手法比他娴熟,也自有国事要理,根本不贪求与他玩什么描眉贴妆的闺中情趣。
甚至她从不曾吃味。
皇帝有次自佛寺回来,一时兴起顺路拜访他在宫外的宅子,他匆忙间未来得及遣散那一批养来招待朝中大臣的西域舞姬,被她撞了个正着。
皇帝一点儿不恼,反倒兴致高昂地在席间入座,津津有味地瞧美人儿跳舞。
事后他送她出府,她似笑非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笑吟吟地摆驾回宫。
次日照常与他谈笑如旧,一点儿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后来波斯国使者来朝,宫宴上安排了不少极佳的异域舞姬助兴,她记起这回事,还特意嘱咐张德安将他的坐席排到最佳观赏处。
她是真的一点儿不在乎。
大约确实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他不过是个阉人,堂堂一国之君,难道会为他与那些舞姬吃味吗?
她不像前皇后,她是个好皇帝,心里装着江山天下,没心思计较小事。
祁云晏心想,他向来厌恶也看不起前皇后,但想来自己与前皇后又有什么区别,又有哪儿值得皇帝看得起的地方?
在她治下,朝堂一派崭新气象,东厂手头的事情越来越少,甚至近来又大半被那位探花郎接了去。
他这个过去忙得脚不沾地的东厂督主,居然日子渐渐闲起来,闲到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知怎么,他看着殿外一群等候觐见的朝臣,忽然意兴索然起来,于是起身,与张德安说改日再来。
张德安小碎步跟在他身边说皇帝马上就好,劝他再等一炷香时间。
他已大步走出乾清宫。
留着干什么,她有一派国事要处理,有一批朝臣等着见,她又有那位陆探花郎陪伴左右出谋划策。
有那般年纪轻轻,满腹才气又玉树临风的少年臣子在,他又巴巴地来做什么。
岂不是自取其辱。
若皇帝真想要见他,自会召他。
然而皇帝一连三五日,都未召他觐见。
东厂的刑室空荡荡的,以往负责审讯的小太监闲的在太阳下聚作一堆玩六九。
很快除夕便要到了,宫中更是繁忙。
陆家老太爷是朝中文坛泰斗,近日患了风痹,皇帝一听陆子野提起,便带着一半朝臣和整个太医院浩浩荡荡地去陆府看望,把着老臣的腕子讲了一箩筐子的话,眼见日暮西山了,仍未归宫。
祁云晏听着下面小宫监汇报皇帝行程,那宫监小心翼翼端详他脸色,他只是敛了眉目微微一笑,“知道了,下去吧。”
不笑能怎样,难不成还哭吗。
他好歹也是一位权臣,总不至于苦兮兮学宫中受冷落的妃子,在折扇上题两句宫怨诗差人寄她罢。
什么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什么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笑死人,他巴结前皇后最堕落时,也从未用上这等法子。
祁云晏终究还是要脸的。
她不来便不来罢,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必担心她将恩宠收回后,对他卸磨杀驴。
她不是那种人,跟明君就是有这一点好处。
第二天,他身,与张德安说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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