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第3/4段
洛明蓁轻呼了一声,伸手握住他的袖袍,睁大了眼与他对视。
淡淡的龙涎香将她拢住,耳边只剩下打鼓的声音,心也跳得厉害,耳根烫了起来。
萧则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撩开珠帘,不紧不慢地往龙榻走过去。
洛明蓁脸上烫得厉害,根本不敢看他,将身子往他怀里缩着,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袍。
虽说上一回他们已经同过房,可那时候她中了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记得。
现在不一样,她可是清醒着的。
她羞得脚趾蜷缩,眼尾更是红得快要滴血一般。
说到底,她是他封的美人,按民间来说,也是嫁给他了,还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可她又不喜欢他,而且过两日她就要跟着十三走了。
她不想临走之前,还要跟他做那种事。
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反抗是不敢反抗的,她急得脑门都冒汗了。
可更多的却是紧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紧张。
她正胡思乱想着,头顶传来一声嗤笑:“朕看你不是属猫,是属乌龟的。”
不仅胆子小,还又懒又馋,遇事就缩头。
洛明蓁睁开眼,不服气地抿着唇,却又不敢犟嘴,连忙把头埋得更深。
萧则轻笑了一声,将她放在了榻上,背过身,将腰带解开,一件一件地脱着衣服。
洛明蓁缩在榻上,绣鞋早就掉了。
本来这时候应该她给他脱衣服,可他却自己脱起来了。
待他脱下里衣时,她脸上瞬间涌出一股热流,烫得她赶紧闭上眼睛,抬手挡住了脸。
她往里面侧过身子,缩在丝衾里不去看他。
不一会儿,身旁的床板往下压了压,熟悉的味道拢过来。
她还缩着身子,双手遮着脸,乌发散落在一旁,露出通红的耳垂。
萧则看着她这副模样,更是勾唇嘲讽地笑了起来。
胆小如鼠。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作,洛明蓁咽了咽喉头,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身子刚刚放松了一些,一只温凉的手贴着她的手臂往内,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轻易便将她的腰带解开。
她睫毛抖得厉害,湿热的气息扑在耳侧,男人的压迫感传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扯,本就松散的衣衫便往旁边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
凉意覆来,她更加羞耻地缩紧身子,肩头却被人轻轻咬了一口,湿润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潋滟的眸光快要被搅碎了。
细细的吻落下,酥—麻的感觉一直从头发延伸到脊背。
握在她腰上的手却收紧了些,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
可他却没有再做别的动作,只是将手臂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将她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
洛明蓁完全不敢乱动,身上烫得她脑子都晕晕乎乎的。
一只手轻轻压住她的头,将她按到了他的胸膛上,随即又放回她的腰间。
萧则阖着眼,声音带了几分喑哑:“朕今日累了,别吵。”
他伸手将她背后堆着的丝衾拉起来,盖过了她的脑袋。
洛明蓁这下更是连声儿都不敢出,老老实实地缩在他怀里。
两只手拢在胸前,腰也被他紧紧地握着。
可他没霸王硬上弓,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被男人抱着睡觉,她实在是没习惯,好半晌都睡不着。
她不知道萧则是不是醒着的,偷偷抬起头看着他,他睡着的时候还是戴着面具。
借着朦胧的月色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眼睫,还有透着红色的唇。
脖颈修长,线条流畅,锁骨更是明显。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这面具下到底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说他丑,可他生得这么高大,露出的地方,哪儿哪儿都好看,难不成偏生那张脸难看?
鬼使神差的,她想去揭开他的面具瞧一瞧。
可手指还没有动弹,她又被自己给吓住了。
万一他醒了,或者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那她岂不是找死?
她不敢再看他,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躺在他怀里。
虽说他这个人平日里冷冰冰的,可这会儿被他抱着,也没来由地有些安心。
真说起来,这个暴君也没对她做什么,反而让她有一种他一直在纵容她的错觉。
第一次见面,她就故意打翻了茶杯,他也没生气。
后来她被他亲,她没忍住哭了起来,他反而是放过了她。
他还和她一起堆雪人,玩骰子,今天也没有强迫她。
平日里天天说要砍她的头,可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若真论起来,他也没怎么凶过她。
她没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暴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烦躁地闭了闭眼,又不让自己去瞎想。
她可是过两日就要走的人,想这么多做什么?
肯定是因为她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等她出了宫,冷静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她不喜欢一辈子困在宫里,总之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她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但愿十三早点来接她。
这样想着,她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良久,抱着她的萧则掀开眼皮,垂眸看着她,瞧着没有半点睡意。
他敛着眉头,声音轻得微不可闻:“你要朕如何对你,才会不怕朕?”
月凉如水,打映在他的眉宇间,却无端端有些寂寥。
—
洛明蓁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想来萧则在上朝。
她伸了个懒腰,麻溜地从榻上下来,穿戴好后便回了恩殿去。
因着昨晚的事儿,她一整天都坐在窗台旁,磕着瓜子,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麻。
尤其是目光触及梳妆台上满满当当的首饰,更是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她忽地低下头,捏了捏衣襟里的竹哨,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扔下手里的瓜子,提了灯笼,冒着风雪往外走去。
她又去了之前见到十三的那个回廊,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轻轻吹了吹竹哨。
她仰头瞧着,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难不成这竹哨是诓她的?
她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手里的竹哨。
她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神,能让他在哪儿都听到。
她有些扫兴,转身要回去,忽地一道微风拂过,面前就跳下来一个人影。
她惊喜地咧开嘴笑了起来:“十三,是你么?”
“十三是你叫的?
没大没小。”
洛明蓁立马改口:“哥哥。”
十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好半晌才开口:“遇到什么事了?”
洛明蓁一心想着出宫的事儿,没注意到他今日的声音有些虚浮。
她捏了捏手指:“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再不走,她心里都发慌。
十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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