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第2/4段
他懒得再废话,抬了抬手,“再不开城门,以谋逆论处。”
城楼上的门官左右不定,萧承宴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萧则:“本王收到暗报,昨日有敌国刺客混入皇宫,秘密挟持陛下,又乔装成陛下的模样,企图对我大昭不利。
兹事体大,本王不敢怠慢。
为今之计,只有陛下揭开面具,让在场诸位一看究竟。”
他拔出门官腰上的佩剑,剑指旌旗,高声喝道,“若真是陛下,本王冒犯天威,罪无可恕。
不劳陛下动手,本王自会用此剑,自行了断!”
他说着,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眯眼看着萧则。
而萧则脊背一僵,握在缰绳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城楼上下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糊涂了,先前他们还对萧承宴的话嗤以之鼻。
可现下看来,他竟愿意以命相换,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便耐人寻味。
他们又齐齐看向萧则,神色复杂。
论起身形,自然是他们陛下。
可从半年前开始,他便终日戴着面具,几乎无人窥得真颜。
若真是被人偷龙转凤,也确实难以分辨。
事关大昭的安危,他们也不敢赌。
不过此事也简单,只要揭下面具,就能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陛下。
是以,众人并未太过担心,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萧则,等他揭开面具。
萧则端坐在马上,风撩过他的衣摆,却迟迟没有动作。
萧承宴抬起下巴:“怎么,不敢?”
他将剑往前,尖端指着萧则,“那你就是刺客!”
众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整个城楼,只有萧承宴的斥责声,而萧则一直没有动静。
他仰起下巴,嘲讽地看着萧承宴:“朕乃一国之君,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朕?”
在那一瞬间,萧承宴握着剑的手一僵,眼前的萧则似乎和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那个让他痛恨又惧怕的人。
他的呼吸加重,挥剑大喝:“来人,此人不敢揭下面具,定是敌国刺客假扮,不能让他混入城中。”
他阴沉着脸,“放箭!”
守门的将士偷偷看了他一眼,为难地道:“王爷,皇后娘娘还在花轿内,若是放箭,定会伤及娘娘凤体。”
萧承宴斜了他一眼:“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理应心怀大昭,如今逆贼挟持陛下,意图不轨。
抓住逆贼,才是首要。
娘娘为国为民,死得其所。”
那将士无话可说,萧承宴将手中长剑斩下,高声怒喝:“放箭!”
城楼上脚步声四起,楼下的众人纷纷惊慌地抬起头,只见得墙头立了一排弓箭手。
剑落的瞬间,烟花散开,照亮漫天飞来的羽箭。
女人的尖叫声响起,骑马的侍卫们抽剑斩断射来的羽箭。
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再如何厉害,也抵不过密密麻麻的攻势。
不一会儿,便断断续续地有人胸口插着箭矢,从马上栽倒。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嬷嬷们慌乱地想逃到两旁的树后避难,可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人一箭穿心,倒在地上时还死死地瞪大眼睛。
烟花还在放,可皇城外已经是遍地哀嚎。
城门下堆积着如山的尸体,门上的血手印重重叠叠。
鲜血在地上弯曲前行,淌进护城河中,又转眼被清水湮没。
城楼上的萧承宴冷眼看着这一切,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仿佛只是让人去厨房宰鱼。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箭雨中的萧则,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这一回,他输定了。
花轿里的洛明蓁听到惨叫声,身子一抖,赶忙一把揭下盖头,刚刚撩开帘子,面前便扑过来一张满是鲜血的脸。
她惊叫一声,吓得往后倒去。
她瞪大了眼,仰着脖子,如同离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车窗外如同炼狱的惨状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眼里,让她从头皮开始发麻,指甲抓着栏杆,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窗被人一剑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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