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吵架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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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诘来得措手不及,韩蛰愣了一瞬,“关章斐何事。”

  令容瞧着他,那双眼睛深沉如墨,眉头微皱。她心里愈发不痛快,鼓嘟着嘴,气哼哼道:“不是她说的,那就是夫君手眼通天,我这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法眼。”心里觉得烦躁,那椅子便像长了刺般不舒服,她索性站起身,叫人来收拾杯盘,却将珠帘掀起,往里头走。

  韩蛰随她进屋,“怎么了?”

  令容站在桌边,手指头刮过桌面,心里头想着章斐的事,气恼不语。

  韩蛰回过味来,“是我瞧见的,没叫人盯着你。”

  “在哪里瞧见的?”

  “别苑外,你们道别时。”毕竟执掌锦衣司多年,虽对姑娘七弯八拐的心思理不太清,却也看得出令容在闹脾气。高修远的事固然让他心里不舒服,令容却也没做错,那股不舒服深藏在心里,韩蛰自觉有些烦躁,伸手想去碰她,却被令容触到火炭般躲开。

  韩蛰微怔,诧然看她。

  令容低垂眉目,不悦更浓。

  原来他回来得那么早,有空跟章斐闲谈寒暄,却没空给她递个回京的消息。她还是借着高阳长公主的挑衅言语,才知道他已然回到京城。

  别苑就那么点地方,派个人递信能费多少事?

  韩蛰昨日悄没声息,见了她也不打招呼,今日回府又神情冷清,必是为这无端怀疑!

  令容觉得委屈,抬起头来,眼眶微红,“昨日是父亲和哥哥有事,我想着飞鸾飞凤在,且他君子坦荡,并没半点越矩行径,才会答应由他顺路送一程,免得麻烦。夫君若是介意,往后躲着他就是这世上的男子,除了夫君,旁人我看都不看,就留在这银光院侍奉夫君,满意吗?”

  这话就是在赌气了,韩蛰眸色微沉。

  ……

  他当然不可能禁绝令容跟旁人来往,将她困住。

  府邸内外、朝堂上下,狠厉铁腕用尽,于长孙敬那般结过怨的人都能招揽重用,韩蛰自问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哪怕宋重光那般跟令容自幼结识、青梅竹马,甚至两府议亲过的人,韩蛰当时虽愤懑,过后半点不曾放在眼里。

  他心内一清二楚,令容虽年纪尚弱,行事却有分寸。

  然而念及高修远,韩蛰仍觉得烦躁,像是有股气憋着,四处冲撞,无处发泄。

  相府教养出的嫡长孙文韬武略,才能出众,虽有狠辣名声,出身、才能、前途却甚少有人能匹敌,哪怕京城别家的高门贵户觊觎令容,他也不会在意。

  高修远却截然不同。

  出身县令膝下,根基不算出众,虽读书治学,真要赶考科举,也未必能像他和傅益般金殿高中,论身手气度、谋算手腕,更是远不及他。

  但高修远身上有种清隽超然的气度,与生俱来,如同清逸澹荡的诗画,虽身在烟火尘世,却又超然于外。

  那是手上沾满鲜血、胸中藏满权谋的他终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令容曾说高修远是山间皎洁的明月,对他的山水画十分叹服,在唐解忧以情诗生事前,特意买了送给傅锦元,激赏之意溢于言表。后来虽碍于身份在他跟前举止收敛,那种近乎高山流水知音般的默契,却会在不自觉间流露。

  他们同样性情淡泊,喜好山水,有灵秀之气。

  倘若不是阴差阳错地嫁入韩家,以傅锦元父子对高修远的欣赏,令容会愿意嫁给谁?

  令容嫁入韩家,成婚之初躲避敬畏、心存和离。哪怕后来夫妻欢好情浓,她缩在他怀里羞怯娇软,目光迷离,亲昵过后,她所想的仍只是“安稳度日,夫妻和睦”那晚凉台上春夜风暖,她说过的每句话,韩蛰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他想要的,不止于此。

  朝堂上权谋沉浮、利益交错,再错综复杂的事,他都能理得清清楚楚,决断处置。

  唯有这件事,说不清,道不明。

  锦衣司里刑讯犯人,再幽深隐秘的算计和心思,他都能逼问清楚。

  唯有她藏在娇软眼眸下的心事,难以窥得明白。

  这与他素日果决的行事迥种近乎高山流水知音般的默契,却会在不自觉间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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