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面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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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祠堂里一个牌位也没见,只在两面墙上写了“忠孝仁义礼智信”七个字,而上首供奉的,竟是一柄有些残旧的戒尺。

  他自从太医院回到尚书府,便脱去官服中衣,只穿了条裤子跪在一个蒲团上。祠堂里两个碳火盆子烧着,他体格健硕,倒也不是很冷,全当练功了。

  讨厌的是楚修宁将段小江困在书房里,隔三差五就派个家仆来检查他跪的端不端正,下午徐功名几人得知他受伤,跑来探望他,楚修宁二话不说派楚箫领路。

  几人看见他脱衣跪祠堂,下巴都差点儿惊的掉下来。

  寇凛今日这脸丢的无边无际,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此仇不报枉为人,迟早他要当众扒了楚修宁——这不太现实,还是当众扒光楚箫比较容易实现。

  从下午跪到晚上,一直过了子时,楚谣从侧门悄悄入内,手臂上搭着他的狐裘,来给他披上:“爹已睡下,不会再派人过来了。”

  寇凛原本也不冷,狐裘裹上身之后,反被刺激的打了个寒颤。起身活动活动双腿,尔后盘膝坐在了铺团上,见她两手空空,又往门外看看:“知道拿衣服,没带些吃食来?”

  “哪有在祠堂里吃饭的。”楚谣看一眼供奉着的戒尺,“没几个时辰了,你再忍忍吧。”

  “连个牌位都没有,算什么祠堂?”

  “牌位都在济宁祖宅,这只是一个供奉家法的祠堂,戒尺是祖宗传下来的,有些年头了。”楚谣给他送过衣服,准备离开,“若是老家那座祠堂,我可不敢偷偷过来看你。”

  “别走啊。”寇凛拽住她的手,将她拽躺在自己怀里,以狐裘裹住,“你回去也是独守空房,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楚谣被狐狸毛裹住脖子,只露出个头,挣扎着想起身:“这里是祠堂。”

  “就一破尺子。”并非寇凛不敬先祖,但面对一条戒尺,他是真起不了什么尊敬之心,何况这满墙的忠孝仁义礼智信,看的他心烦。

  越挣扎他箍的越紧,楚谣便也放弃了。

  怀中抱着个人,寇凛暖和多了,低声问道:“你是因为生气,才不给我送吃食吧?”

  “怎么会呢,从前我哥挨罚,我也从不送吃食的,这对先祖不敬。”楚谣在他腿上坐直了些,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脸对脸,“但是夫君,往后再也不许这样算计爹了。”

  “不会了。”寇凛真真领教了楚狐狸的洞察力,这天衣无缝的计谋,在他面前跟纸糊的一样,脸被打的啪啪作响,必须改变策略。

  楚谣一看他微微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似蝴蝶般颤动,就知道他肯定又再动一些歪脑筋。

  她这心里是真无奈,即使知道症结所在,也想不出改变他习惯的法子。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他不会听进心里去,只能慢慢来。

  寇凛忽然抬眸道:“对了,楚箫今早上怎么没晕血?”

  “他也不是每次都晕血的,意志力很强的时候就不会晕,那会儿应是太担心爹的安危。”楚谣不觉得奇怪,毕竟她爹遇刺,这还是自小到大头一回。

  “那也就是说,他的晕血症是可以依靠自己战胜的?”寇凛凝眉道,“说到底,还是他性格过于软弱,意志不强的原因?”

  “也许吧。”楚谣附和着道。

  “你哥三年前晕血症好转,你们两人的感应中断了?”

  “对。”

  “那就是说,倘若你哥彻底克服了晕血症,你二人就会恢复正常?”寇凛的眼睛亮了亮,“你也未必会晕……我了?”

  楚谣怔了怔:“这个倒是不清楚。但三年前哥哥晕血次数少时,我连他的情绪起伏都感知不着了。”

  “不管怎样,既然有个方向就得试试。”

  寇凛禁不住在心中思索,怎样才能让一个混吃等死的世家少爷,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派他去清河县查案,完全是饭桌上和楚修宁对着干的结果。原本准备派些暗卫过去保护,现在不必了。但他若见血晕过去,楚谣岂不是遭殃了。

  寇凛思索再三,认为自己得亲自过去一趟,以备不时之需:“谣谣,你爹受了伤,估摸着最近都得在家处理公务。我不想在家讨他嫌,咱们陪着你哥去一趟清河县,我教他查案子如何?正好赶得上年前回来,不然以他的速度,上元节也未必回得来。”

  楚谣微微一愣,旋即懂得他的意思,可又蹙眉:“带着我不方便吧?”

  “我既离京,不放心将你留在京中。”寇凛沉沉道,“别忘了,还有个对你虎视眈眈的少影主。”

  楚谣想起这位少影主,心里也是真怵得慌。

  她原本以为,在这个组织里帮助她的人是王若谦,也就是陆千机,但寇凛告诉他不是。

  出钱雇人掳走她,想救她的人并不是陆千机。

  寇凛说陆千机在组织里地位不够,在组织调转枪头对付多管闲事的寇凛之前,陆千机压根儿不知道永平伯府刺杀她哥哥的事情,更是一直奉命行事。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而如她先前所想,陆千机的确对她没有什么深厚的爱恋之情,毕竟两人并未见过多少次,顶多算是个红颜知己?

  这个一直在暗中筹谋,与寇凛斗计,且还帮助过她的人,应是这组织里的少影主。

  “这位少影主一定身在京城,在朝中拥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在组织里也不露面。他身份成迷,行事诡异,我做不到知己知彼,他却对我知之甚深。”宋家的人寇凛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对这位少影主耿耿于怀。

  “可你不是说,他对我并无恶意么?”

  “那是你嫁我之前。这一番连环计下来,他屡屡输给我,已是郁结到吐血,如今连你也成了我的……”

  寇凛说到这里,微微眯着眼坏笑道,“我险些忘记自己为何来跪祠堂了,可都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才没捅自己一剑。”

  楚谣的脸先是一红,感受到披风下他的手已经探进她衣襟里去,脸色倏尔又煞白:“这里是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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