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番外(楚箫虞清袁少谨)(上)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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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二十九年,秋。

  广西梧州府境内,有一条流经三县的长溪河。其中沉西县,位于这条河流的最下游,因早年曾是流放地,此间民风彪悍,屡有命案发生,但两个月内死亡六人的连环杀人案,自这小县城拥有县志以来,还是头一次。

  六位死者均是被割断颈部大动脉、手脚腕筋脉之后,再扔进河里去的。死者均是外地人,不清楚哪个河段是案发地,但由于长溪河的地势原因,最后都被冲到了沉西县的河岸边。

  沉西县县令查不出来,报上梧州府,知府半个月前派了推官过来,但至今毫无头绪。

  今日清晨县衙接到报案,说是在河边又发现一具尸体。

  宋推官匆忙忙赶过去,尸体已被打捞上岸,现场也被捕快们保护起来,百姓们纷纷闻讯赶来,远远围观。

  “宋大人!”捕头上前迎他。

  “怎么样?”宋推官边走边问,“是不是相同的死因?”

  “是的,确定是第七位受害人。”捕头随在他身边,“没有接到失踪报案,应也是外地人。”

  “这尸体八成是从上中游两县被河水冲下来的。哎,容我回去上报知府。”宋推官眉头紧皱,“由梧州府组织,三县协调彻查,先找出这七人的身份,再根据他们之间的关系来推算凶手……”

  他话音刚落,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道:“方向错了。”

  宋推官和捕头俱是一怔,循声转头,远远看到围观百姓后,有一玄衣男子骑在马上,二十五六的年纪,五官硬朗,眉峰陡峭,气质透着一股凌厉感。

  以宋推官的识人之能,心知此人非富即贵。

  而令捕头惊讶的是,以他与宋推官谈话的位置,被拦在外的百姓们应是听不到的,此人站在围观人群最后方,竟听的一清二楚,想必是位武林高手。

  “敢问阁下有何高见?”火烧眉毛的当口,宋推官不摆官威,朝那男子拱手询问。

  围观百姓让出一条路,玄衣男子策马上前,行至宋推官面前,毫无下马的意思:“仵作检查的死因是什么?是溺亡还是死于失血过多?”

  此时宋推官便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了,正要说话时,那男人显然不想废话,从腰间摸出牙牌,朝他亮了亮。

  宋推官见到那象牙牌的制式,便知是锦衣卫令,瞬时大气也不敢出。

  再看牙牌上一行字,更是愣在当场。

  这人是谁?

  前首辅袁诚的二公子,如今执掌诏狱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若无意外,也将是继寇凛之后的下一任锦衣卫亲军指挥使,袁少谨。

  “袁……”镇抚两个字没出口,袁少谨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回答问题就好。

  宋推官明白他不想暴露身份,抹了把冷汗,拱手回话:“回大人,死者致命伤均是颈部伤口,被推下河之后,不等淹死便先失血而亡。”

  “既然如此,凶手为何还要割断死者的手筋脚筋?”袁少谨转头,看一眼河边被泡的肿胀的尸体。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宋推官揣测道,“割断手脚筋脉,以免死者游上岸?”

  袁少谨蹙眉:“你见过几个被割了颈部还能游上岸的?”

  宋推官惴惴不安:“下官愚钝,还望大人赐教。”

  “这其中不合理之处甚多,我思索好几日,想不通凶手的意图,明明割了脖颈已是必死无疑,还割手脚腕做什么?若抛尸河中是为了毁尸灭迹,那随着尸体都被冲到河岸边,此案传的沸沸扬扬,凶手应该知道自己毁尸灭迹的法子行不通才对。只是他个人的恶趣味么?”

  袁少谨边说边摇头,分析道,“以我观之,这些乱线,多半在误导咱们查案的方向。这七名死者在身份上应该没有任何关联,因为凶手的动机不在于杀人,而是取血。”

  “取血?”宋推官诧异。

  袁少谨缓缓道:“死者真正的致命伤,在手腕上,并不在颈部。因为颈部划一刀,血喷而出,难以收集。”

  宋推官喃喃道:“依照大人的说法,死者应是被凶手通过手腕伤口慢慢放血致死,尔后凶手再割了死者的脖子和双脚腕混淆视听?”

  袁少谨颔首:“尸体扔进河里后,经过水泡,便不易辨别伤口,见尸体有脖颈、手脚腕五处刀伤,仵作惯性认定致命伤是脖颈那一刀。且因泡在河中,通常不会去计较这‘失血而死’里的‘血’究竟流去了哪里,双重误导之下,实在很难及时推敲出凶手杀人是为了取血。”

  宋推官宛如醍醐灌顶,惊叹道:“原来如此……”

  “再根据尸体肿胀的程度,我所实验的河流水速,抛尸地点就在这沉西县境内。凶手基本是每隔十日动一次手,这般有规律,本人或者家人可能染上了某种恶疾,可从医馆入手,进行筛查。”

  袁少谨扯动马缰,骏马转向。准备离开时,又沉吟着回头,“死者均为外地人,凶手所从事之行当,有可能惯于接触外地人,比如客栈、马铺和干粮铺之类。”

  “是是是手的动机不在于杀人,而是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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