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诸王毕，四海一，天下大统，法令合一第2/3段
黑衣老者与之并肩而行，听到老头子的话，不禁回望前尘往事：“夕阳啊夕阳，取一抹夕阳，道人间沧桑；捻清风入酒，抬首笑穹苍！”
“我来人间一趟，本是凌云壮志，哪想王臣离心，难逃罢免他乡。”灰衣老者垂眸自嘲，语气哀愁说道：“残阳啊残阳、写尽一生名望，说不完的忧愁，道不尽的哀伤。”
遥想当年的他，也曾意气风发，本欲助大王成就一番大业，奈何上下离心，王不知臣，臣不知王，事不由人，道不在他。
“微风过隙，故事无题，清风拂面，岁月无痕。”黑衣老者自是深知对方，也没再多说什么。
“好，说得好，好一个岁月无痕。过去…终究成为了过去，再无法回还，往事蹉跎。”灰衣老者夺过对方手中壶，畅饮一口烈酒，壮志勃发，道：“古往今来，数不尽的天骄豪杰，道不完的王侯将相，天骄论其才，将相竞其能，只为留下史诗一笔，却是满城风雨已作古。曾经那一位位熟悉的面孔，那一幕幕熟悉的往事，都好似那秋风扫落叶，故人…渐凋零。”
黑衣老者叹然道：“回望我这一生，昔之相侯，也曾傲视列国，何其风采；今之散人，闲游九州四海，自得其乐。能在暮暮老矣之年，一睹天下一统，不枉此生矣。”
相比于对方，他奋起半生，便是为了展现自身才学，亦为名入竹帛也，后励精图治，亦功成名就，终名流后世。
所谓一世既万世，在这皓皓青史柱上…有了他这一笔。
且在垂暮之年，一睹九州四海之风采，已无憾矣。
“行游于世，见天地之广阔，领山川之俊美，一睹神州之风采，铸就天下之大统，功垂万古，名入竹帛，身虽死，名自长存，让我好生羡煞。”灰衣老者遥望落日天空，由衷道：“统一之国，虽非经于我手，然能亲眼目睹天下大统，当是吾辈之荣光，何其幸哉。”
两老者时而并肩，时而一前一后，身形伛偻的他们，不知何时来到了东海圣山，有着不少书生儒士、摆放案桌笔砚在此吟诗作对…
因他们的到来，满身酒气，引得不少人回眸，然而，两老者却是淡然置之，他们看着天空，遥望落日，观山河大地，不由触景生情，遂诗意大发，便见黑衣老者洒酒高歌，朗声道：“我向山海借笔墨，以山为笔，以海为墨，一撇朝阳升，一捺黄昏落。”
“我向天地借谋略，以天为谋，以地为略，纵则九州风，横则四海云。”灰衣老者同样诗情磅礴。
黑衣老者看向即将要归于栖山的落日，余晖映照天地，山河大地之风景让人好不胜收，“我以残阳起笔，旭日篇章，举年少之风光，绘人生以长卷，了却一桩美梦。”
“我以弓月落笔，星河入画，绘时间之长廊，来这人间一趟，书写万世芬芳。”灰衣老者思虑，遥望广阔的远方。
这都是他们少时的梦，怎奈何世事无常…
他们在这落日余晖交替的山石上，对酒当歌，兴诗作对，都在表述心中的世界，可能真正实现的，少之又少。
“好生文采。”这一幕，周遭的不少书生不由对视一眼，面露惊叹，随即朝两位风骨老人深深一作揖，表示内心的恭敬。
亦有一掌笔砚的书生，磨砚书写，其上有文，正是两老者之言论，将之载入竹帛，只是口中暗自沉吟：“文采如此斐然，这般佳作绝句，不乏绝唱也，可不能任其埋没。”
此时，两老者忽然对视良久，二人默契作揖行礼，异口同声道：“这天下，当如你我所愿！”
声音如虹，势如龙钟，传荡于天地间。
亦望这天地为证，山河为鉴，九州永固，四海长流，纵使岁月更替，然恒心永在，万古长存！
望这山川，望那江河，一片——安好！
黑衣老者眸光遥望一个方向，那是中州的方向，是京都的方向，是他成就功名之地，有初试，有风光，也有意气风发…
眸光不由陷入了沉思，似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他又看向了另一处方向，那里…是他梦的开始，内心最深处的一个梦，虽然这梦…还未来得及开始，便已成为了不可挽回的梦…
一个无法挽回且伴随一生的遗憾。
“那日春夏之交，怎想秋风迎面，再回首，却已是冬霜雪满头。人生啊…酸甜苦辣咸，直教人难舍难断。纵饮最烈的酒，享誉青史功就，亦是万古惆怅，难解心中忧愁。”黑衣老者暗自沉吟细语。
灰衣老者闻言，仅从话语中就明白了一些，饮下壶中烈酒，方才道：“老朋友，看来你…是有点故事啊。”
“那已是少时的一份往事了。”黑衣老者回忆。
“年少意气风发，再以兄之才学，定引女儿怀春，然观兄之言语，不知哪家女儿，竟成兄之遗憾？！”灰衣老者平淡的道，语气略有好奇，毕竟对方的才学，他可是很清楚的。
归于栖山的落日，余晖映照天地，山河大地之风景让人好不胜收，“我以残阳起笔，旭日篇章，举年少之风光，绘人生以长卷，了却一桩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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