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川往事(1)第2/3段
他被迫改口:“……他们会尽力。”
霍璋将资料放在床头柜上,低头望着手里的书:“出去,走远点。”
保镖走到门口,男人又说了一句话,如地狱里传来的声音缥缈在耳侧:“再给他们两个月,如果还研制不出来,就不用在实验室待着了。”
“你也一样。”男人轻飘飘说,“去帮忙试药吧。”
保镖一个激灵,随即冷汗不受控地蔓延遍全身。
*
夜里雨渐渐大起来,哪怕戴着降噪耳塞,也隔绝不了嘈杂的雨声,和时不时划过天际的惊雷。
霍璋指尖撷着书页,刚要翻动,房里的吊灯闪了闪,而后突然熄灭。
——停电了。
霍璋怕黑,所以他房间装有应急灯,电源在墙上,以往停电时,总会有人在一分钟内上来帮他打开应急灯的电源,可今晚他等了足足十分钟,外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宅子里的人被他清得差不多了,平时只有几个保镖在,他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霍璋脸上的平静一点点褪去,心跳不受控地加快,仿佛回到了幼年时同样的一个雨夜,他因为不当心摔碎了薛美辰最爱的珐琅餐具,被她扇了两嘴巴,丢进了家里没有窗子的杂货间。那小屋很冷,在雨天尤甚,他尝试开灯,但薛美辰把电路一起拔断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小霍璋只能蜷缩起身体来尽可能躲避寒气,祈盼着薛美辰善心大发放他出去。
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没有时间的概念,饿了就吃里面的饼干和矿泉水充饥,无聊了就对着家具喃喃自语,天真地以为自己不会被关多久。
似乎一天过去了。
似乎又过了一天。
小屋之中的时间漫长得不可估量,小霍璋被黑暗和寂寞折磨的几乎崩溃,他发疯地哭喊锤门,但屋外无人应声。
他趴在地板上,浑身冰冷,一动不动,直到很久以后,佣人才将门打开,霍嵩把又脏又臭的他抱了出来,他呆呆的,无论别人怎么问话,都一声不吭。长达一个月的禁闭使他患上了某种难以抑制的应激反应——他不能独自待在黑暗中,身边一定要有人,又或是有灯。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薛美辰离开,直接将他忘在脑后,乘着飞机出国旅行了。要不是霍嵩中途回家了一趟,他还不知要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待上多久,可即便霍嵩知道这一切都是薛美辰做的,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训斥了几句,关于霍璋这一个月来受的苦,他并没有表现出十足的在意,转身就去逗在地毯上爬着玩的霍明泽了。
霍璋只要闭上眼,幼年的种种就会浮现在眼前,他好不容易将自己从那段记忆里拉出来,一道窗帘之隔的窗外又呼起闪电。
夜雨、惊雷、黑暗——霍璋几乎要窒息了。他抓起床头的电话座机摔向床前的镜子,企图弄出点动静来吸引屋外人的注意,镜子应声而碎,他靠着床板大口大口地喘.息。
门把手轻轻转了转,紧接着门被打开,进来的人不是他的贴身保镖,而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自他那天站在屋里自我介绍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可霍璋却能记得他的名字。
——他叫丁晨凯。
“霍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霍璋戒备:“他们呢?”
“晚上霍老爷子打电话来,叫他们过去问您最近的情况了,现在家里只有我。”
“你为什么会在门外?”如果没听错,从他砸碎镜子到这男人开门,他并没有听到脚步声,说明从始至终他都在门外。这人不是他亲自挑的,很有可能是那两个女人塞进来的,她们一个看他不爽,小时候用尽办法折磨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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