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川往事(2)第2/3段
霍璋眸底的神色渐渐阴深起来,丁晨凯却毫不在意:“所以霍先生,如果继续待在房里不见外人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您最终的考评结果。”
“为什么是你?”霍璋问出了一个问题。
霍嵩身边的亲信不少,他不明白为什么派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来他身边充当这样的角色。
丁晨凯为他倒了一杯白水,吊儿郎当笑:“可能因为我帅吧。”
*
霍璋找人去查了丁晨凯口中的话,真实情况和他所说的相差无几。
霍嵩确实发布了一则招聘启事,辰嵩财大气粗,开出的薪酬不菲,因此来应聘的人络绎不绝,足足几千份简历,在这几千人中留到最后脱颖而出的人,正是此刻在花园里顶着正午的太阳除草的丁晨凯。
保镖推着霍璋来到窗前,室内洒满了久违的日光:“您没有给他安排事做,他太无聊了。”
“无聊到去除草?”
“说是院里的草长得不规则,影响美观,也影响心情,您可能是因为草坪太丑,所以才不愿意出门。”
霍璋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很少有语塞的时候,遇上丁晨凯后,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呈几何倍增长。
“他就没有想过,我是不想看见他,所以才不出门吗?”
“好像没有。”保镖想了想,斟酌了措辞,“不,是根本没有。”
霍璋确实不想见他,没有人想暴露在别人时时刻刻的窥探和度量之下,哪怕丁晨凯并没有真的做出那样的事,但既然已经知道他是带着目的而来,霍璋就不能坐视不理,还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
楼下,丁晨凯将草坪修好了,能看出他特意修了个图案,但十分抽象,并不能具体解读出来那是什么。
保镖看了半天,恍然大悟:“是只八哥。”
身体粗圆,屁股肥大,翅膀扑扑楞楞小得可怜。
——一只奇丑无比的八哥。
霍璋转头,看着房间角落里放的鸟架,上面的笼子里关了一只鸟,是他十六岁那年,霍嵩送他的礼物。
那年霍嵩问他想要什么,少年想了很久,回他想要父亲的陪伴,霍嵩愣了愣,没说话。
生日那天,他送了霍璋一只名贵的八哥,精通人话,说用那只八哥代替自己来陪他,而后离家出差去了。
三天后,少年霍璋看报纸,上面刊载了某小岛上一场豪华宴会,报上的主人公是霍嵩,游艇上来来往往的性感女人,他毫不避讳,左拥右抱着。少年看到这些没什么反应,一贯的斯文平静,他将报纸放在一边,转头去喂八哥了。
这只鸟他养了十年,羽翼丰满,体态赳昂,机灵又听话。
丁晨凯偶尔会帮他收拾房间,按理说见它的次数不少,但依然把它修剪成这副鬼模样,足以证明这男人审美有很大的问题。
在一次他进房间倒垃圾时,霍璋这样提起。丁晨凯摸了摸鼻头,想起自己曾经为人诟病的滑板颜色和自作主张给一个小朋友车子上刷的油漆,真诚而坦然地说:“不是审美问题很大,我是根本没有。”
鸟架上的八哥呱呱起来:“根本没有——根本没有——”
丁晨凯:“这鸟倒是很聪明。”
“聪明——聪明——”
他拎了垃圾要出门,霍璋忽然叫住他:“丁晨凯。”
他挑眉,问:“我父亲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拿了钱,帮我个忙。”
丁晨凯明白霍璋的意思,他将垃圾换了个手:“草坪上修出的八哥虽然丑了点,可这鸟在我心里就是这个模样。”
霍璋不解,他笑笑:“看起来体态很漂亮,但关在笼子里这么多年,应该已经不会飞了吧?”
“是鸟,就该活在天空上,如果脱离了环境太久,翅膀早晚会退化。”
“霍先生,您也一样。”
丁晨凯说:“即便被关在果壳之中,我仍自以为是无限宇宙之王,这是别人。明明可以自由,却偏要把自己塞进果壳里瑟瑟发抖……”
emsp; 那年霍嵩问他想要什么,少年想了很久,回他想要父亲的陪伴,霍嵩愣了愣,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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