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4段
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无他,作为一个皇帝,总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当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的难处,今儿这旱了,明儿那涝了,这里有战事,那里出了贪官污吏,事事都得他亲力亲为。
当皇子的时候,还能躲还能藏,等当了皇帝,只能迎面而上。
就不说别的,光给先皇上谥号,及下葬事宜,就让宫怿头疼了很久。
无他,礼部拟上来的谥号他不满意,让他来拟,同样不满意。
这边还没消停,那边先皇同谁同葬又出问题了。
萧皇后在凤仪宫自戕了,赶在宫怿大封先皇后宫之前。
其实她也是个聪明人,明摆着以萧家和上官家纠葛,宫怿不可能心甘情愿封她做皇太后,与其自讨没趣,不如自己结束,死也要死在皇后的位置。
彼时,宫怿正为这事头疼,宁王乃萧皇后养子,他与萧家合伙叛乱逼宫,却和萧皇后没什么关系。
萧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当时被禁足在凤仪宫,又凤体抱恙,株连到谁也株连不到她头上。
当然宫怿可以用此事做借口,可同样萧皇后也可以用孝道来压制他。
从名分上,她即是长辈,又是嫡母,没有一个堂而皇之的名头,宫怿一个晚辈动她很不容易。
而彼时萧家遭遇大变,已经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放在她身上,利用余部在朝堂上逼迫宫怿封其为皇太后,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萧皇后自戕了。
表面上,自然不能说萧皇后是自戕,实际上熟知内情的人都知晓。
萧皇后深恨萧家人,临死之前留书一封与萧家人断了关系,做得十分决绝。
萧皇后做成这样,宫怿心里再不舒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两个先皇后,帝陵早已建好,元平帝曾留下口谕,死后与元后同葬,位置只有两个,却有三个人,怎么葬都是问题。
总而言之,这件事缠磨了很久,最终还是三人同葬,只是萧皇后不在主墓室,而是葬在副墓室中,但丧葬事宜还是按照皇后的规制。
这好不容易将一切琐碎事务处理完毕,宫怿终于可以把所有心思投注在朝政上,又有大臣提出新帝登基当广纳后宫事宜。
这是每个新帝登基都该面对的事情,说是广纳后宫,为皇族绵延子嗣,实际上不过是一些大臣们动了小心思。
就好像是一个恒古不变的轮回,皇帝为稳固皇位,犒赏亲信,朝臣为了家族传承,双方彼此进行的一种交易。
人们笃信姻亲最为牢靠,就靠着这种手段,至少在一众皇子还未长大之前,朝廷是可保证上下一心的。
这也是一种默契,偏偏这种时候,宫怿持了不同意见,以替先皇守孝为由,拒了此事。
天子守孝以日代月,说为了守孝空置后宫,不过是个幌子。
但朝臣总不能编排皇帝的是非,再转头去看当年太子为了迎娶太子妃,做出的种种事情,及至两人成婚已久,太子身边依旧除了太子妃,再无他人,就不免有人非议了。
后宫不得干政,专宠易生弊端,皇后应该贤惠之类这些话题,被人拿出来说了无数遍,可宫怿置若罔顾,秦艽怀着身子,这话也传不到她面前来,传不到面前,她自然乐得装傻。
这也是秦艽为何会这么对宫怿说的原因。
见她娇嗔的眉眼,宫怿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指,又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转身离开了。
这一幕不出意料落在旁边侍候的一众宫人的眼中,玉蝶几个也就罢,新选进甘露殿服侍的几个小宫女个个垂着脑袋,拼命掩去面上的红色。
秦艽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见此也不禁有些赧然,又望了他背影一眼,抚了抚鬓角道:“起了,也免得等会公主来了,看见不像样子。”
……
没有辜负秦艽屡次提起,她刚在宫人的服侍下更了衣,甯儿就来了。
可能是因为那场宫乱,也可能现在封了公主,现在甯儿成熟了许多,没有像以往那样进来就往秦艽身上扑。
她也知道娘怀小弟弟了,走过来先请了安,才偎到娘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说了声弟弟早。
秦艽抚了抚她额头,见指下润泽,便知晓她一大早起来肯定去练功夫了。
&e后宫,为皇族绵延子嗣,实际上不过是一些大臣们动了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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