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围剿(16)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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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没有。”陈争说:“韩渠的人一天到晚都盯着你,对方如果还敢接近,那纯属找死。”

  “那行。”花崇转过身,一扬右手,“被你们保护得这么好,我再不努力工作就说不过去了。走了。”

  ?

  灯火通明的夜,各人有各人的忙。

  午夜12点,本该是出租车生意的又一波高峰,下夜班的工薪族、在夜店玩到上半场准备回家的年轻人,都站在路边忍着寒风等车。

  但没了车的丰学民却赚不到这笔钱。

  没车可开,他干脆换个方式“赚钱”,可麻将从傍晚搓到半夜,非但没赚到钱,反而输了几百块。

  几百块对他来说可不是小钱,从麻将馆离开时,他怄得捶胸顿足,又不敢马上回家。家里有只“母老虎”,每天点他的钱,哪天赚得多,便喜笑颜开,哪天赚得少,就甩脸色给他看。而他怂惯了,在外面不敢怼嘲笑自己的人,在家里更不敢跟老婆说重话。

  今儿开车撞了护栏,他哪里说得出口,只说同事有事请假,晚上自己要帮人家开一班。老婆乐了,让他多拉些人,趁机多赚几百块钱。

  “啧,还多赚,最后一张票子都给输没了!”他想着老婆在电话里的语气,自嘲地笑了一声,点了根烟,一边在夜色里漫无目的地走,一边心情烦躁地哼着走调的老歌。

  家暂时是回不去了,一回去就得露馅儿,半夜吵架,烦。

  但宾馆也住不起,几十百把块钱一晚,得跑个长途才赚得回来,忒浪费。

  丰学民想着想着就往路上一蹲,烟头猛地杵在手臂上。

  “嘶!”疼痛刺激着头脑,他连忙丢开烟头,看了看被烧破的手臂,自言自语地骂道:“有病!”

  还真是有病,大半夜不回家,蹲在路边烫自己的手臂。

  麻将馆开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小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阴森森的,也没个行人。丰学民甩了甩灼痛的手臂,撑着大腿站起来,前后看了看,朝路灯更亮的地方走去。

  这几天主城里都发生三起杀人案了,出租车司机消息最灵通,群里整天都在讨论,口才好的司机还像说相声似的讲得绘声绘色。

  丰学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莫名有些胆寒。

  他倒不认为自己会成为凶手的目标——被杀的人是天生倒霉,而他,生来就比大多数人幸运。

  小时候下河游泳,被卷入暗涌,救自己的叔叔死了,而自己活了下来。

  在厂子里当工人时,遇到生产事故,在场的同事全被化学药剂烧伤,自己因为拉肚子而逃过一劫。

  后来当了出租车司机,好几次与车祸擦肩而过。

  他“嘿嘿”笑了两声,心道自己这辈子能拿出来说的,大概也只有“运气好”了。

  所以被抹脖子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刚才那阵古怪的胆寒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地转过身,往后面看了看,周围都是阴影,楼房的阴影,树木的阴影。他看了几秒,觉得要是谁藏在那些阴影里,自己也辨别不出来,索性加快脚步,向有人的地方走。

  有人的地方安全——从小,他就有这个认知。但和别人不同,他并不是认为人多力量大,遇到危险大家可以同心协力化解。他想的是,在人多的地方,灾祸会降临在别人身上,倒霉蛋横竖不会是我。

  这一回,他的感觉倒挺准,身后那片阴影里,的确藏着一个人。

  在他跑过马路时,那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左手插在大衣的衣兜里,右手握着一把没有弹出刃的刀。

  灯光倾泻在那人身上,在水泥地上投下一个没有温度的黑影。

  ?

  同一时刻,花崇站在吕可倒下的地方,目光深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晚上和白天,这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天光大亮的时候,即便地上还有尚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仍旧不会给人太多可怖的感觉。但到了凌晨,趋近于命案发生的时间,气氛就变得凝滞而阴森。

  花崇能够想象出,一天之前的这个时候,刚在医院电梯被吓到惊慌失措的吕可从夜班公交车上下来,独自走在这条小路上。

  夜里的风很凉,她裹紧了大衣和围巾,微垂着头,满心惶惑地快步向单元楼走去。

  突然,她听到一阵陌生的、低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下意识地放慢步子,想要回头看一看是谁在后面,却又非常害怕。

  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她想要跑起来,却明白那人如果是冲自己而来,自己就算跑,大概也逃不过。

  她强迫自己冷静,并慢慢转过身。

  就在她看清那人的面目时,身体骤然发麻,她还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那人手中的刀就已经划向她的脖颈。

  “凶他,生来就比大多数人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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