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奉茶第2/2段
陶老头默不作声，抱起言钰转向后间。除了袁正和虞英之外，另两名茶童围拢至，或扶头或抬腰地齐来相助，将言钰送到榻上。时言钰正昏迷不醒，陶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从中取出一粒绿色药丸，给言钰服下。过不多时，言钰渐渐醒转，有气无力地对陶老头说道：“老板，我尽力了！”陶老头连连点头道：“好了，好了，你不必多言，我晓得了，你休息吧！”正说着，外间传来严大少的叫声：“陶掌柜，事已至此，你不给爷一个交待吗？”
陶老头不禁愤怒，正思发作，却又极力压抑，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徐徐转回前间，对着严大少淡淡道：“不知严爷需要我老头子如何交代？”严大少道：“爷今日光临你们茶楼，总不至于连一杯茶都未能喝到，反闹得一身湿漉漉地离去吧？若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爷吗？所以呢，只请掌柜唤来一个能做好事的茶童来侍候爷，只要爷喝好了茶，方才弄爷一身湿之事便既往不咎。”陶老头道：“我这些茶童在爷面前，总显得笨拙不堪，难以胜任服侍严爷之责，就让老头子亲自为严爷服务吧！”严大少道：“但叫爷能品到好茶便了，我管你是谁来服侍。若是不能叫爷满意，今日就砸了你的茶楼。”
陶老头无可奈何，正要收拾湿桌，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道：“老板，让我来！”遂循声望去，见是茶童袁正，便欣慰道：“若是你来，我便无忧了。”说着，退到柜子后观望，但见袁正不慌不忙地来到严大少面前，用布巾迅速擦干茶桌，随即问道：“不知客人要喝哪一种茶？”
袁大少白了袁正一眼，没好气道：“废话，孝敬爷的茶能是普通的吗！自然是你店里最好的茶。快去办来，惹急了爷，先前那俩茶童便是你的榜样。”他正说话之时，袁正拿眼瞧了一眼严大少对面的灰衣少女，见她双臂被缚于背后，仍是泪眼涟涟，想来是受强绑而来，不禁愤气填膺，直把抹巾往桌上一扔，对严大少道：“请严爷放了这位姑娘，在下自当尽心尽力为严爷效劳！”那严大少是何等横行之人，被他甩抹巾的无礼动作给刺激了，一时愤怒无比，骂道：“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和爷谈条件？”正想起身去揍他，不料方才打了那个茶童，身体竟有些疲乏，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打手势，命马夫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和爷叫板，你去教训他一下！”马夫唯唯诺诺，侧走两步，举鞭朝袁正打去，但袁正身手敏捷，不等马鞭落下，就早已避开，使鞭子落了空。马夫胀红了脸，叫道：“你……不许躲！”袁正没好气道：“我为何不能躲？你这傻子让人打时，躲不躲？”马夫支支吾吾道：“那……那不一样，严爷叫我教训你，你就不能躲。”袁正一声冷笑，说道：“严爷只叫你教训我，不曾让我不许躲。况且严爷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我为何要听他的？想教训我袁正，那是要凭本事的。”马夫辩不过他，只得以求助的眼光看着严大少，畏畏缩缩，欲说又不敢说，半天才憋出半句话：“严……严爷……你看……。”严大少瞧他这副窝囊的样子，气得连连色变，怒道：“打他啊！说什么废话？你若连这小孩也打不过，今后甭给我当马夫，丢我的脸面。”马夫遭到严大少的责骂，顿时愤怒极了，瞪着袁正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将马鞭呼呼喝喝地甩出去，满拟将袁正一鞭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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