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早餐第3/4段
“不认识,”基督山漫不经心地说,“但我也许会很快认识他的,因为我要通过伦敦的理查德-布朗特银行、维也纳的阿尔斯坦-埃斯克莱斯银行,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担保,在他的银行里可享受无限贷款的权利。”
在基督山说到最后一家银行时,他用眼角瞟了一下马克西米利安·莫雷尔。
倘若这个生客料到此话会在马克西米利安·莫雷尔身上产生反应的话,那么他没有猜错。马克西米利安悸动了一下,仿佛他受到电击似的。
“汤姆生-弗伦奇,”他说道,“您认识这家银行吗,先生?”
“我在基督世界的首都指罗马。与这家公司有业务往来,”伯爵平静地答道,“在与他们的交往上我能对您有所帮助吗?”
“哦!伯爵先生,也许您能帮助我们再做一些调查,因为至今我们的调查毫无结果;以前,这家银行曾帮助过我们,可不知为什么,它总是否认帮过我们。”
“很愿意为您效劳。”基督山说道,并欠了欠身。
“但是,”莫尔塞夫又说,“奇怪,我们怎么把话题扯到唐格拉尔身上去啦。我们在讨论给伯爵找一所适当的住宅,来吧,诸位,我们大家来建议一个地方吧,我们应该把这位新客人安置在我们大首都的什么地方好呢?”
“圣-日尔曼村,”夏多·雷诺说,“伯爵可以在那儿找一座漂亮的大厦,有前庭和花园的。”
“嘿!夏多·雷诺,”德布雷驳道,“您就知道您那死气沉沉,毫无生趣的圣-日尔曼村。别信他的话,伯爵先生,还是住在昂坦堤道街好,那才真正是巴黎的市中心呢。”
“在戏院大道中,”波尚说道,“挑一间有阳台的房子,住在二楼上。伯爵先生可以把他的银沙发带到那儿,一边抽着烟斗,一边看着全巴黎的人从他眼前经过。”
“您有什么主意吗,莫雷尔?”夏多·雷诺问道,“您不提个建议吗?”
“噢,有的,”那青年微笑着说道,“我倒也有一个建议,但他已经有了这么多好的建议,我想他也许已选中了一个,可是既然他还没有回答,我也不妨再冒昧地提一个,请他到一座漂亮的大厦里租几个房间住,那是蓬巴杜夫人蓬巴杜夫人(1721—1764):法王路易十五的情妇,权欲熏天,生活奢华。式的建筑物,我的妹妹已在那儿住了一年,就在梅斯莱街上。”
“您还有一个妹妹?”伯爵问道。
“是的,先生,一个最好的妹妹。”
“她结婚了吗?”
“差不多九年了。”
“幸福吗?”伯爵又问。
“人间女人所能得到的幸福她都得到了,”马克西米利安回答说,“她嫁给了她所爱的人;在我们的家业衰败时,这个人对我们依然忠心耿耿。他叫埃马纽埃尔·埃尔博。”
基督山脸上显露出了一个旁人不易觉察的微笑。
“我度假的时候就住在那儿,”马克西米利安继续说,“我,和我的妹夫埃马纽埃尔,只要伯爵先生肯赏脸有所吩咐,都可以尽力为您效劳的。”
“请等一下!”阿尔贝不等基督山有回答的时候,就大声说道,“小心哪,您要把一位旅行家——水手辛巴德,一个到巴黎来观光的人,关到刻板的家庭生活里去啦。把来巴黎的观光客变成一位家长?”
“噢,不是的,”莫雷尔说道,“我的妹妹才二十五岁,我的妹夫三十岁。他们都是活泼愉快的年轻人。而且,伯爵先生当然是住在他自己家里的,只在高兴的时候才见见他们的。”
“谢谢,先生,”基督山说道,“假如您肯赏脸给我介绍一下的话,有机会能和令妹和她的丈夫相识已很满意了,这几位先生的好意我都无法接受,因为我的寓所已准备好了。”
“什么!”莫尔塞夫大声叫道,“那么说您还是要去住旅馆了,那未免太乏味了吧。”
“我在罗马是住得这样差的吗?”基督山微笑着说。
“天哪!您能在罗马花五万皮阿斯特装饰您的房间,但我想您不见得每天都准备花那样一笔钱吧。”
“我倒不是为钱才不住旅馆的,”基督山答道,“我早已拿定主意在巴黎要有一个固定住所,我是说一幢属于自己的房子。我早先已经派了我的贴身仆人去办了,他大概已经买下一座房子,并且派人布置过了。”
“您是对我们说,您有一个对巴黎熟悉的贴身侍仆!”波尚大声说道。
“他像我一样第一次来法国,他是黑人,不会说话。”基督山说道。
“这么说是阿里吗?”正当大家惊异不已时阿尔贝问道。
“是的,先生,就是阿里,他是我的黑奴,我的哑奴,我想,您在罗马见过他了。”
“是的,肯定,”莫尔塞夫答道,“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么您怎么能让一个黑奴为您在巴黎买房子,又怎么能让一个哑巴去布置房间呢?他会把一切事情都搞糟的,这个不幸的可怜虫。”
“您可别想错了,先生,”基督山回答说,“我的看法正巧与您的相反,他一切都会做得令我满意的。他了解我的嗜好,我的怪癖,我的需要,他到这儿已有一星期了,他会像一条猎狗一样凭本能自己去搜索的,他会把一切都为我妥当地安排好的。他知道我今天十点钟到,所以从九点钟起,他就在枫丹白露的木栅门口等候我了。他给了我这张纸条,上面有我新居的地址。您自己看吧。”说着,基督山递给阿尔贝一张纸条。
“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阿尔贝念道。
“哪,那可真是从没听说过的事。”波尚说道。
“派头真大。”夏多·雷诺接上一句。
“什么!您还没见过您自己的房子?”德布雷问道。
“没有,”基督山说道,“我告诉过你们了,我不愿迟到,我在马车里换衣服,一直到了子爵的门口才下车。”
“这几个青年互相对视着,一时又摸不清伯爵是否在演一幕喜剧,但他所说的每个字听起来又都是这样的朴实,令人无法相信他说的会是谎话,而且,他又何必要撒谎呢?”
“那么,”波尚说道,“我们只能尽力为伯爵先生效点微劳自慰了。我,可以凭我新闻记者的资格,为他打开各家戏院的大门。”
&em们再做一些调查,因为至今我们的调查毫无结果;以前,这家银行曾帮助过我们,可不知为什么,它总是否认帮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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