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侮辱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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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银行家的大门口,波尚止住莫尔塞夫。

  “听我说,”他对莫尔塞夫说道,“刚才在唐格拉尔先生家,我曾对您说过,基督山先生才是您应该寻求解释的对象,是吧?”

  “是呀,我们现在就是去他家。”

  “等一等,莫尔塞夫,去伯爵家之前,您要考虑考虑。”

  “要我考虑什么?”

  “考虑这种举动的严重性。”

  “难道比到唐格拉尔先生家还严重?”

  “对,唐格拉尔先生是个满身铜臭的人,这您是知道的,凡是满身铜臭的人心里只有钱,不会轻易冒险决斗的。而这一位就不同了,他是个绅士,至少看上去是这样;那您就不怕在绅士的剑锋下遇上一位勇夫么?”

  “我只怕一件事,那就是,怕遇不到一个肯与我决斗的人。”

  “噢,您放心,”波尚说,“他肯定会决斗的。我只怕他太厉害了,您敌不过他。”

  “我的朋友,”莫尔塞夫微笑着说,“为我的父亲而死在决斗场是我所希望的。那样,我们就都得救了。”

  “您的母亲会伤心死的。”

  “我可怜的母亲!”阿尔贝揉了揉眼睛,“我知道她会的,但这样总比羞死好。”

  “您下定决心了吗,阿尔贝?”

  “是的。”

  “我们能在家里找到他吗?”

  “他说比我晚几个钟头回来的,他现在应该是在家了。”

  两人登上马车,往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而去。

  到了目的地,波尚想一个人下去,可是阿尔贝对他说,这件事已非常规情形可比,所以不妨把决斗礼仪搁一边去。

  年轻人这么说这么做,完全出于一种神圣的动机,波尚别无他法,只能顺从他的心意:他听了莫尔塞夫的话,让莫尔塞夫走在头里。

  阿尔贝从大门口跑到台阶上。巴蒂斯坦在门口接着他。伯爵刚回家,现在正在洗澡,不让任何人进去。

  “洗完澡干什么?”莫尔塞夫问道。

  “主人要去吃饭。”

  “吃完饭呢?”

  “他要睡一个钟头。”

  “然后呢?”

  “他要到歌剧院去。”

  “您能确定吗?”阿尔贝问。

  “十分确定,伯爵曾吩咐八点整为他准备好马。”

  “好极了,”阿尔贝回答,“我就想知道这些情况,”然后他转向波尚,“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要去办理,请您立刻去办;如果您今晚有约会,就请推迟到明天。您明白,我要靠您陪我去剧院,并且,如果有可能,您把夏多·雷诺也叫来。”

  波尚得到阿尔贝的允许后便离开了,答应他在七点三刻的时候来接他。

  阿尔贝一回到家,便派人通知弗朗兹、德布雷和莫雷尔,说他想于今天晚上在歌剧院里见他们。

  然后他才去见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自从昨天开始,就不愿见任何人,独自躺在她的卧室里。阿尔贝发现她躺在床上,这次公开的羞辱把她完全压倒了。

  看到阿尔贝的归来,梅尔塞苔丝的反应是可想而知的。她紧紧地抓住儿子的手,开始啜泣起来。这时候,流些眼泪倒使她好过些。

  阿尔贝木然地站立片刻,贴着母亲的脸默默无言。从他那苍白的手和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复仇的决心渐渐被她的心软化了。

  “母亲,”阿尔贝开口问,“您知道莫尔塞夫先生有什么仇敌吗?”

  梅尔塞苔丝非常吃惊,她注意到她的儿子并没有说“我的父亲”。

  “我的儿子,”她说,“像伯爵这样有显赫地位的人总是暗中有许多仇敌的。那些明目张胆的仇敌并不是最危险的。”

  “是的,我知道的,所以来请求您的判断。您思维敏捷,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您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因为,比如说,在我们家举行舞会的那天晚上,您就注意到基督山先生根本没有吃我们家的一点东西。”

  梅尔塞苔丝用她那颤抖的手支撑起身体。

  “基督山先生!”她惊讶地喊道,“他跟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您知道,母亲,基督山先生可说完全是一个东方人,而根据东方人的习惯,不在他们仇敌家里吃一点东西、喝一口水便可以保住他复仇的全部自由。”

  “基督山先生,我们的仇敌,你是这么说的,阿尔贝?”梅尔塞苔丝问道,她的脸色比盖在她身上的那张被单还要白。“是谁告诉你的,为什么?你疯啦,阿尔贝。基督山先生对我们彬彬有礼。基督山先生曾经救过你的命,是你自己把他介绍给我们的。哦,我求求你,我的儿子,假如你有这样的想法,就赶快甩掉它;如果说我对你有什么嘱咐的话,就是这一点;如果说我对你有什么请求的话,就请你同他相处好。”

  “母亲,”那阿尔贝回答,“您要我向那个人妥协,难道有特殊原因的吗?”

  “我?”梅尔塞苔丝说,她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很快又变得苍白起来。

  “是的,一定有的,而那个么要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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