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父与女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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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欧仁妮说。

  “是的,破产啦!现在,这个正如悲剧诗人所说的,‘充满着恐怖的秘密已经揭露了。’”

  “现在,我的女儿哪,请让我来告诉你:怎样才能通过你来消灾避难;我要说清楚,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

  “哦!”欧仁妮喊道,“要是您以为我为您讲给我听的灾难感到悲伤,是为了我自己的缘故,先生,那您就看错人了。”

  “您破产了!”欧仁妮喊道,“这跟我何干?我不是还有才能吗?我不能像芭斯塔芭斯塔(1798—1865):意大利女高音歌唱家。、玛丽勃朗玛丽勃朗(1808—1836):法国女中音歌唱家。和格丽契格丽契(1806—1840):意大利女高音歌唱家。那样,凭我自己的能力去获得您永远不会给我的一切吗?当您一年给我那可怜的一万二千法郎零用钱的时候,您总是用不高兴的脸色,还要责备我浪费,那时,我自己一年就可以赚十万或十五万里弗尔,拿到那笔钱,我不必感激旁人,只要感激自己就行了,而且那些钱还会伴随着喝彩、欢呼和鲜花一同来。假如我没有那种天才,——您的微笑使我知道您很怀疑我的才能,——我不是还有我所热爱的独立吗?它将永远为我充当一切财富,它支配着我的身心,使我保持天性的本能。”

  “不,我不会为自己犯愁的,我总是有可能摆脱困境的;我的书,我的笔,我的钢琴,所有这些东西虽然都不值几个钱,但我总会拥有它们,并将永远和我在一起。您可能以为我会为唐格拉尔夫人担心。那您又错了。要不就是我明显搞错了,要不就是我母亲已经采取谨慎措施,以防那些威胁您而无损于她的灾难;她已经躲藏起来,我希望如此,并且她不会关心我而分心自己财产上的算盘,因为,感谢上帝,她以我热爱自由为口实,给我保留了我全部的独立思想。

  “噢,不,先生,我从小的时候,就经常受着不幸的威胁,我对于我周围的一切是看得太多、懂得太多了。从我能记事的那天起,我就不曾被任何人所爱,——那本来可以说很不幸!这样我自然也就谁也不爱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您知道我的处世哲学了吧。”

  “那好,”唐格拉尔说,他气得脸色发青,但那种气愤却不是因为父爱受了儿女反叛才有的,——“那么,小姐,你坚持要决心加速我的破产了吗?”

  “您的破产?我加快您的破产?您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您的意思。”

  “那样还好,我还有一线希望,听着。”

  “我全神贯注地在听。”欧仁妮说,同时紧紧注视着他的父亲,这使父亲很难承受她那有力的凝视。

  “卡瓦尔康蒂先生快和您结婚了,”唐格拉尔继续说,“他将把他的财产委托给我。那笔财产约有三百万。”

  “这可是可观的数目!”欧仁妮极其蔑视地说,玩弄着她的手套。

  “您以为我会让你们这三百万钱吃亏?”唐格拉尔说,“绝对不会,这三百万少说也能生个一分利。我从另一个银行家同行那儿弄到一条铁路的承股权,在咱们这个年头,这项事业是个绝无仅有的能让人一下子发大财的好机会,就像当年的劳约翰·劳(1671—1729):苏格兰货币改革家,开发美洲法属领地的“密西西比计划”的制订者。让那么些成天想钻营投机的巴黎佬到神奇的密西西比捞了一票一样。我算下来,拥有百万分之一的铁路股份,就相当于过去在俄亥俄州的河岸上拥有一个阿尔邦的生荒地。这是一种抵押投资,您看,这可是个进步,因为一个人出了钱,至少可以换到十斤、十五斤、二十斤,甚至一百斤的铁。嗯!我必须在一星期内买进四百万股份!这四百万,我告诉您,底利可以有一分到一分二哩。”

  “但先生,看来您也记得很清楚,当我前天来见您的时候,”欧仁妮答道,“我看到您进帐,——进帐这两个字说得不错吧?五百五十万。您甚至把那两张支票拿给我看,并且很惊奇这样贵重的一张支票并没有像闪电一样照花我的眼睛。”

  “是的,但那五百五十万不是我的,而只是一种信任我的证据。我这个平民化的银行家的头衔使我获得了医院的信任,那五百五十万是属于医院的。在以前,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动用那笔款子,但我近来接连遭受损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过您,我的信誉已经开始动摇了。那笔存款随时都有可能来提取,假如我拿它来充另外的用途,我就会给自己带来一次可耻的倒闭。相信我,我并不厌恶倒闭,但那必须是使人发财的倒闭而不是使人破产的倒闭。现在,要是您能与卡瓦尔康蒂先生结婚,而我碰到了那三百万,或者只要旁人以为我拿到那三百万,我的信誉便恢复了,而我的财产,虽然在过去一两个月内被大块大块地吞吸掉,以使我的前途有了很大的障碍,那时便可以重新建立起来。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听得十分明白。您把我抵押了三百万,不是吗?”

  “数目越大,您便越有面子。这是可以使您想到您自己的身价。”

  “谢谢。问您最后一句话,先生:关于卡瓦尔康蒂先生即将带给您的那笔嫁妆费,只要您想用,您就尽管用,但您能答应我不去动用那笔款子吗?这不是出于自私,而是出于一种敏感。我很愿意为您重整家业效劳,但我不愿意在他人的破产中成为您的同谋犯。”

  “但我告诉过你啦,”唐格拉尔喊道,“有了那三百万……”

  “先生,您认为,家。、玛丽勃朗玛丽勃朗(1808—1836):法国女中音歌唱家。和格丽契格丽契(1806—1840):意大利女高音歌唱家。那样,凭我自己的能力去获得您永远不会给我的一切吗?当您一年给我那可怜的一万二千法郎零用钱的时候,您总是用不高兴的脸色,还要责备我浪费,那时,我自己一年就可以赚十万或十五万里弗尔,拿到那笔钱,我不必感激旁人,只要感激自己就行了,而且那些钱还会伴随着喝彩、欢呼和鲜花一同来。假如我没有那种天才,——您的微笑使我知道您很怀疑我的才能,——我不是还有我所热爱的独立吗?它将永远为我充当一切财富,它支配着我的身心,使我保持天性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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