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陛下油腻第1/4段
陈慎之施施然离开, 留下魏媪气的浑身发抖,站在原地跺脚, 他们全然不知,有人在远处看热闹,可不正是秦皇陛下么?
嬴政挑了挑眉,看着远去的陈慎之,自言自语的笑道:“有趣儿,他倒是不吃亏的主儿。”
魏豹归顺秦室,自然是要来拜见嬴政的。
当天魏豹便从牢营中被放了出来,换了一身衣裳, 洗漱完毕, 前来拜见嬴政。
“罪臣魏豹, 戴罪陛下驾前!”魏豹慢悠悠的拜下来,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不管是不是假意投降, 暂时静待时机, 魏豹始终不甘心跪拜嬴政。
但这会子若是不拜, 实在说不过去。
魏媪与陈慎之都站在旁边, 魏媪一脸自豪, 挑衅的看了陈慎之一眼。
陈慎之有些无奈, 自己个儿一个膳夫上士, 你是后宫八子,真真儿是八竿子打不着,你总是针对我做甚么?
陈慎之只当是没看见, 一脸八风不动的模样, 心无旁骛。
嬴政笑得一脸和煦, 仿佛是慈祥的君主,道:“诶,公子多礼了,你能归顺我大秦,何罪之有呢?往日里的事情便让它们都过去罢,往后一同为我大秦朝廷效力,合该是一家人才对。”
魏豹面上挤出一个笑容,假惺惺的道:“陛下宽宏,实乃罪臣的福气啊!”
嬴政道:“罢了,起身罢。”
“谢陛下!”魏豹站起身来,看似恭恭敬敬。
嬴政道:“等此行回了都城,朕便昭告天下,对公子进行封赏。”
“谢陛下!”魏豹再次拱手。
魏豹眼眸转了转,迟疑的道:“陛下,罪臣有一事想要请教陛下。”
“哦?”嬴政道:“但说无妨。”
魏豹道:“罪臣想问……家弟的事情。”
“原是魏詹之事。”嬴政道:“不是朕数落甚么,这魏詹便是没有公子你通透聪敏,实在是有欠考虑。”
魏豹道:“陛下之前叫人带话说……只要一个魏公子归顺,那如今家弟……?”
他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下去,嬴政了然,道:“既公子你归顺,魏詹便没有了用处,本该处置掉的。”
魏豹的神色瞬间变了变,倒不是心疼幼弟,眼神中反而有些兴奋。虽魏詹与他是亲兄弟,但自小没甚么感情,何况魏詹也是魏国正统,若是有朝一日复国,魏詹必然是魏豹的绊脚石,如果能在这时候,假借秦国人的手,处理掉魏詹,何乐而不为?简直一石二鸟。
魏豹“不动声色”,脸上露出悲怆的神色,道:“陛下!请陛下三思啊!那毕竟……那毕竟是罪臣的幼弟,幼弟不懂事儿,还请陛下饶他一命!”
嬴政没有说话,侧头看了一眼陈慎之。
陈慎之施施然的走上一步,拱手道:“魏公子宅心仁厚,当真是我等楷模。陛下也是考量到了魏公子的仁心,还请魏公子你放心。”
“甚么?”魏豹不过假模假式的哭丧一番,听到陈慎之这话,登时有些发懵,怎么回事?
陈慎之微笑道:“请魏公子不必伤心,陛下虽要处置掉冥顽不灵的魏詹,但已然答应慎之,三日为期,若是三日之内,魏詹真心归顺,便可同留魏詹一命,到那时候,魏公子一家团聚,兄友弟恭,不必再受手足分别之苦。”
“是、是这样啊……”魏豹当真再也笑不出来,他做做样子罢了,哪里想到嬴政真的这般“宅心仁厚”?
嬴政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甚么样的勾心斗角没见过?看到魏豹这表情,便像是看热闹一般,与陈慎之来了一个双打,道:“魏公子,可是欢心坏了?”
“是。是啊!”魏豹磕磕巴巴的道:“当真是欢心坏了!陛下仁心,必然是大有为之君主,往日里是罪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陛下……陛下原谅。”
“都是一家人,”嬴政说起伪善的话儿来,一点子也不嘴软,笑道:“何必这么多礼节拘束呢?不要拘束。”
魏豹心情坏到了极点,当真笑不出来了,脸上挤出了褶子,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后面大家又寒暄了几句,魏豹总是心不在焉。
嬴政终于放行了,道:“明日还要赶路,这些日子魏公子受苦了,多多歇息,也准备准备,回都城之后,朕便正是册封魏公子。”
“谢陛下!”魏豹心中有事儿,心事重重的,不想过多寒暄,嬴政现在放人,魏豹求之不得,赶紧谢恩之后退下。
魏媪一看这场面,目光追逐着离开的魏豹,似乎想要和魏豹说几句话儿,便一脸善解人意的道:“陛下,妾不便打扰陛下繁忙要务了,妾先退下了。”
嬴政点点头,魏媪迫不及待的来了营帐,追着魏豹去了。
魏豹在前面心事重重的走着,魏媪从后面追上去,低声道:“二公子!二公子!”
她唤了好几声,魏豹这才听清楚,定眼一看,道:“是你啊。”
魏媪做贼一般,低声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魏豹本就心事重重,被魏媪这么一说,吓得一个激灵。
魏媪道:“看这样子,陛下必然是想要同时饶过幼公子,可不是大事不好么?”
魏豹眼眸晃动,口中道:“你不要瞎说,詹儿乃是我的三弟,如今陛下有心饶过三弟,乃是好事儿一件。”
“二公子啊,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魏媪道:“二公子可别忘了,我可是把你从牢营中救出来的人,说白了咱们是一条船上之人,没甚么可藏着掖着的。魏詹归顺秦室,对你我都不好,何必多此一举呢?”
魏豹眯起眼目,阴森森的打量魏媪,道:“你到底想说甚么?”
魏媪更是压低声音,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这才悄咪咪的道:“我听说,陛下将劝降魏詹的事情交给了那个新上任的膳夫,那膳夫乃是昔日里的齐国公子,没甚么太大的本事儿,但是能说会道,灵牙利齿的,若不是如此,怎么能被荀卿收为弟子?这连荀卿都看走了眼,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魏詹了!魏詹始终年轻,耳根子又软,说不定那膳夫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说服魏詹归顺?那到时候谁也不好过……不如……”
魏媪冷笑一声:“二公子用一些手段,早早了结了魏詹,也免得你那弟亲受折磨之苦,不是么?”
“你!”魏豹吃惊的道:“你竟是让我杀死弟亲?!”
魏媪掩唇娇笑,道:“二公子呦,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您到底是甚么人,我打算将女儿嫁给二公子之时,早就门清儿了,何必如此呢?”
魏豹慢慢收敛了吃惊的神色,面容变得阴狠起来,道:“你可知自己在说甚么?你让我杀死自己的弟亲!这话若是传出去,世人将如何看待我这个魏公子?”
魏媪低声道:“二公子放心,此事暗中进行便可,陛下将这事儿交给了那个甚么也不是的膳夫,他一个膳夫能懂甚么?凭借二公子的功夫,偷偷做掉魏詹神不知鬼不觉,之后的事情,陛下必然治那膳夫一个渎职之罪!”
魏媪心底里算盘打得响亮,其实她哪里是为了魏豹考虑?不过是想要借机会,假借魏豹之手,报复陈慎之罢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会挑唆魏豹给自己当枪使。
魏豹思量了良久,魏媪催促道:“二公子不说暗话,”魏媪道:“二公子可别忘了,我可是把你从牢营中救出来的人,说白了咱们是一条船上之人,没甚么可藏着掖着的。魏詹归顺秦室,对你我都不好,何必多此一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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