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流言蜚语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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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慎之挑了挑眉,也没多说甚么,便跟着赵高一并子往主帐而去。

  主帐之内,宗正大夫还在哭诉,哭声底气十足,陈慎之一走进来,宗正大夫仿佛见到了仇家,立刻指着他,道:“陛下!就是他!就是他!这个狂徒,动用私刑,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僭越皇权,藐视王法啊!”

  相对比宗正大夫的气愤,陈慎之有条不紊的作礼,说道:“慎之拜见陛下。”

  嬴政揉了揉额角,随意摆手道:“起身罢,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慎之四平八稳的道:“陛下,慎之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想装糊涂?!”宗正大夫一听不干了,恨不能指着陈慎之的鼻子,道:“你一个小小的上士,妄图草菅人民,竟要动用私刑,还不承认?!”

  陈慎之一本正经,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真挚,道:“敢问宗正大夫,慎之如何草菅人命了?”

  宗正大夫道:“你、你抓了我的两名从者,要割掉他们的舌头清蒸,这还不是草菅人命?!”

  陈慎之微微一笑,道:“宗正大夫此言差矣,慎之只是与宗正大夫的二位从者一见如故,因而请他们来膳房罢了。”

  “甗都支起来了!”宗正大夫愤怒的道。

  陈慎之接口道:“甗锅支起来,自然是邀请他们用膳,甗锅不是理膳用的么?宗正大夫说的,慎之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听不懂了呢。”

  “你……你……你这是诡辩!”宗正大夫被陈慎之这一本正经胡搅蛮缠气的差点撅过去,毕竟年纪大了,不如陈慎之这小年轻身子骨儿结实。

  嬴政听着他们争吵,额角更是突突的跳,恨不能把两个人都扫地出门才是,尤其是陈慎之,鬼都能听出来他在狡辩,还狡辩的一脸圣贤之姿,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他的本事儿了!

  嬴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慎之这才收起了不正经的笑意,拱手道:“回陛下,慎之不敢欺瞒,其实方才,慎之的确想要割掉宗正大夫的两名从者的舌头清蒸。”

  “陛下,他承认了!”宗正大夫立刻大喊,生怕陈慎之反悔。

  陈慎之倒是坦荡荡的道:“慎之敢作敢当,自然承认,只不过慎之并没有付诸行动,一切仅限于想,不信可以请宗正大夫去检查二位从者的伸头,是否还活蹦乱跳的长在口中。慎之这般做法,只不过想给他们二人一个教训。”

  宗正大夫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诡辩?你便是仗着陛下宠信,因而愈发的无法无天!”

  陈慎之幽幽一笑,道:“宗正大夫可知那二位从者说了些甚么?还是那二位从者的言辞,本就是宗正大夫的本意?”

  宗正一听,眼眸滚了两圈,不知陈慎之指的是甚么,他含糊不清的,绝不能轻易认下来。

  陈慎之拱手道:“陛下,这二人在军中散播谣言,背地里议论长短,说慎之一到夜间,性情大变,活脱脱变了一个人似的,更有甚者,说慎之并非真的齐国公子,而是假冒为之。”

  嬴政听到前半句话,登时眯起眼目。

  性情大变?

  活脱脱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不正是变了一个人么?

  嬴政素来小心谨慎,尤其是这样的“无稽之谈”,若是让有心之人知晓,每到夜间,朕便会与陈慎之对换,岂不是会天下大乱,到那时候,不只是朕自己,连大秦的江山根基都会被动摇。

  嬴政的脸色肃杀起来,不怒反笑,冷笑道:“哼,竟还有这样喜嚼舌头根子之人?”

  陈慎之拱手道:“陛下,不止如此,那二位从者还扬言,营地里遍处都在传这样的谣言,不只他们二人说道,因而慎之才斗胆,想要借此警示。虽今日传的是慎之的谣言舆论,慎之不过一介小小的膳夫上士,不惜的甚么,但谁能保证明日不会传言旁人的谣言舆论?若这样的事情不加以制止,假以时日,恐怕陛下的谣言舆论,都会传的遍城风雨,成为诸人饭后的谈资。”

  “你……”宗正大夫一听,陈慎之竟然扯上了陛下,那这事儿可就大了,赶紧想要辩解一番。

  哪知道他刚说了一个字,“嘭!”一声,便听到嬴政拍案的声音。

  吓得宗正大夫咕咚又跪倒在的地上,以头抢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嬴政的脸色。

  嬴政冷声道:“宗正难道不知,人言可畏?军总纵容从者舆论,还跑到朕的面前哭诉冤屈?你当朕是如此好糊弄的么?”

  “陛、陛下……”宗正大夫颤巍巍的道:“陛下切不可听这狂徒的一面之辞啊,老臣怎么可能纵容从者随意舆论呢?这一定是有甚么误会。”

  陈慎之淡淡的道:“误会?若宗正大夫不信,大可以请陛下传召大公子前来,宗正大夫的两位从者议论长短之时,大公子亦是在场,可为慎之作证。”

  嬴政摆摆手,道:“传子婴前来。”

  “敬诺,陛下。”

  公子婴听说陛下传召了宗正大夫和陈慎之过去,便知道会出事儿,其实早已经等在主帐外面,眼看着赵高跑出来传召,根本不需要多说,立刻进入营帐。

  公子婴拱手道:“君父,上士所言非虚,当时子婴便在跟前,的确是宗正大夫的从者,议论上士在先。”

  宗正一听,当即身子打晃,差点直接坐倒在地上。

  嬴政冷声道:“宗正,你还有甚么话可说?”

  “陛、陛下……”宗正大夫声音艰涩,抹着额角的冷汗,他的仆役被陈慎之一个小小的膳夫上士扣留,心中恶气难处,所以脑袋一热便来嬴政面前告状,宗正本想着,陈慎之就算再受宠,不过一个膳夫,能怎么样?还能欺负到自己这个上卿的头上来么?

  哪成想,竟变成了眼下的局面。

  宗正大夫根本不占理,又被陈慎之抬到了这种高度,已经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宗正大夫叩首道:“陛下,老臣失察!老臣失察!请陛下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老臣一次罢!”

  嬴政淡淡的道:“朝廷上的事儿,从来不讲情面,今日朕与你讲情面,明日旁人听说了,也要与朕讲情面,这朝廷,朕还要如何来治理?”

  宗正登时一脸死灰,咕咚坐倒在地上。

  嬴政今日便是要杀鸡儆猴,用宗正来开刀,警示整个朝廷。这事儿表面上看来,是陈慎之的事情,实则也有嬴政一半的干系,万一真的被人察觉到了,嬴政和陈慎之一到晚上便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便大事不妙了。

  如今的办法,就是从根源前端,让所有人都不敢忖度,不敢往这方面想。

  嬴政冷声道:“宗正大夫纵容从者,失察不断,革去上卿,降为都司空。”

  都司空乃是宗正之中最底的一类,其实便是负责管理牢狱的狱卒。宗正大夫从上卿大夫,瞬间降为一个小吏,简直像是蹦极。

  嬴政话音一落,宗正大夫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险些直接昏过去,赵高立刻挥手,两个黑甲武士从外面进入,将司空架了出去。

  主帐瞬间安静下来,又恢复了平静,嬴政对公子婴道:“营中的流言蜚语,子婴你来查一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营中突然开始说道陈慎之的流言蜚语,嬴政素来是个多疑的性子,总要多想一想,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能尽早掐断,若是无人故意,只是嫉妒陈慎之受宠,那便是最好的。

  公子婴拱手道:“是,君父。”

  嬴政摆了摆手,道:“慎之留下,旁人都退下罢。”

  “敬诺。”

  众人纷纷从主帐退出去,只留下陈慎之与嬴政二人。

  嬴政揉了揉额角,道:“你便不能让朕省点子心?”

  陈慎之微笑道:“陛下此言差矣,慎之身为一条乖巧的观赏鱼,每日里都十足安分,今日是那宗正大夫的仆役自己个儿上前找茬儿,这事儿可大可小,陛下宠信,因而愈发的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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