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骂人不揭短,为什么要骂人?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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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都是在放屁,臭不可闻。

  李如松更进一步,把他和父亲的交谈也写到了奏疏里,亏他李如松还认为这些言官是好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下次这些言官再到前线,必然好好招待!

  一定送他们去斥候交战的地方,感受下战场的杀气!感受下箭矢侧着脸颊而过的恐怖和可怕!

  忒不是东西了。

  李如松对文官们的态度是非常符合矛盾说的,李如松对文官瞧不上,被谭纶教育,对文官产生了一种错误的期许,在这次巡检边方战功的事情中,李如松对文官的面目,认识终于从矛盾中摆脱,文官里当然有好人,但是贱儒不是人。

  这是打赢了,要是打输了,言官们苛责军将,戚继光、李成梁、李如松等人只能受这个气。

  胜负乃兵家常事,就连大明第一猛将徐达,都在洪武五年北伐的时候,被北元打的大败而归,没有人可以说自己是常胜将军,所以武将在面对言官的时候,天生就是劣势。

  因为在战争中,是个人都会吃败仗。

  朱翊钧拉起了手中的六十斤下力弓,眼睛微眯,架起来忽然转向了跪在地上的周良寅,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箭矢带着呼啸声,扎在了周良寅的乌纱帽上,箭矢带着乌纱帽扎在地地上。

  箭尾的羽毛,还在地上不停的颤动。

  “陛下饶命!”周良寅只听到呼啸之声,感觉头上一凉,知道是乌纱帽被射掉了,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哆嗦,颤抖不已的说道。

  他离死亡就只有一厘之遥,陛下至少准头稍微差点,他就死了。

  陛下刚才真的动了杀心!

  皇帝亲自动手杀人,难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还会追究陛下不成?哪怕是追究,陛下下一封罪己诏就是,反正年龄小。

  “你怕死吗?”朱翊钧看着周良寅平静的问道。

  “怕!”周良寅终于不再敢说胡话了,选择了说实话,什么死后不朽,都是扯淡!

  就在刚才,陛下真的要杀他,死亡一步之遥真的可怕,生杀予夺之大权,在陛下手中掌控。

  朱翊钧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低声说道:“是人,都怕死,朕也怕死,否则奢员们就不会试菜了,你是人,大明军的军兵们是不是人?他们也怕死。此次作战,大明军阵亡了二十余人,冻伤两千多人,你知道冻伤吗?就是脚肿的老大,奇痒无比,抓心挠肺。”

  “但是他们还是去了,为了什么?为了让你吃着山珍海味,歌舞升平,搂着美人,对拼杀将士指指点点?你质疑军功,朕让你去前线看,你又嫌待遇差,差在哪?差让你吃光饼了?朕每天都吃一个,朕怎么不觉得难吃!”

  “朕都能吃,你不能吃!”

  张宏有一次制作了美味的光饼,不是那种硬邦邦的,难以下咽,要兑水下咽,被朱翊钧训斥了一顿,让他拿军粮来,张宏无奈,只好取了难吃的光饼给陛下。陛下说的是磨牙,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种同甘共苦的表态。

  张宏换了个思路,让大明军粮变得好吃点,那陛下总不能再吃难吃的光饼,这饼要好吃得过油,而南洋来的棕榈油量大,还适合油炸,等到棕榈油大量到港,那就可以开始制作新军粮了。

  所以,朱翊钧到现在吃的还是军营的军粮光饼,和周良寅吃的是一样的。

  “陛下饶命!”周良寅再拜,他真的被吓到了,陛下手里还拿着弓,若是回答不好,他就是陛下手刃的第一条命。

  朱翊钧看着周良寅才终于收起了浑身的寒气,开口说道:“你今天就启程去大宁卫,把大宁卫经营好了,算是将功赎罪,若是经营不好,就留在草原上吧。”

  “臣,叩谢陛下隆恩!”周良寅一听心中升起了一些迷茫,而后再叩首,谢了皇帝的圣恩。

  周良寅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步了刘台和余懋学的后尘,让陛下如此厌恶,陛下居然还给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其实很简单,因为刘台是阴结虏人,而余懋学是跟曾光、何心隐游说土司造反案有关,那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而周良寅弹劾戚继光和李成梁的内容,不是虚伪,是实话。

  戚继光的确打算进兵全宁卫,而李成梁的确苛责了言官,周良寅罪不至死,去大宁卫践履之实,切实的感受下死亡的威胁,好好做事,未尝不能成为国之干吏。

  周良寅已经是言官中,少数能据实弹劾奏禀的了。

  “土蛮汗的使者到京师了吗?”朱翊钧询问着和谈之事的进展。

  土蛮汗的各种过分条件,谭纶也如实禀报到了朝廷,所有人都清楚,这次谈是谈不出什么来的,但是谈是有必要的。

  “到了。”张宏俯首说道。

  朱翊钧点头说道:“让大宗伯和陈学会督办便是。”

  洪武年间,高皇帝屡次下诏给北元皇帝让他自去帝号,元昭宗不听,还非要跟高皇帝对弈,还对的有模有样,远在塞外的元昭宗,是草原上少数雄主之一了,能在高皇帝手下撑了十几年,已经很强了,徐达都败在了元昭宗的手中。

  元昭宗死后,高皇帝还下诏吊唁,算是认可了元昭宗比历代元主都要强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箭矢带着呼啸声,扎在了周良寅的乌纱帽上,箭矢带着乌纱帽扎在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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