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锤第2/3段
“这。”商洛有气无力地举起了手。</P>
售票员踮起脚瞟了一眼——商洛坐在后排。这走廊本来就窄，他得收着肚子才能挤进去。</P>
“唉。”他有些不耐烦，但这是工作。</P>
收着肚子，他还是从狭窄的走道里寄了进去。</P>
“在哪下车？”语气中没有一点感情。作为售票员，这句话他每天都要去几百遍。即使他只上过小学，也能把沿途所有车站的费用都背下来了。</P>
“在拉斯维加斯下车。”</P>
“90文。”售票员条件反射似的报出了价格。</P>
“还好，不贵。”商洛其实并不知道车票多少钱。他觉得，自己的钱应该是够的。掏出一枚硬币，他递到了售票员手里。</P>
沉甸甸地一两银元一上手，售票员就愣了一下。</P>
好家伙，给这么大的。</P>
他望向了商洛——</P>
“是震旦老爷。抱歉抱歉，没发现。”</P>
售票员的精神一下子就提了上来。这趟车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有一个“震旦人”搭乘。</P>
“震旦”，是欧洲方面对大明的称呼，因为直接叫“大明”的概念会比较模糊。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半球都是“大明”的。这种时候称呼王几之内的百姓为“大明人”，在政治上不正确。</P>
所以通常而言，他们会称呼王几之内——也就是两京一十三省的汉人为“震旦人”，这是从罗马来的称呼。也有叫“摩诃震旦”的，算是一种雅称，但并不正式。</P>
相对应地，大明百姓称呼“两京一十三省”为“几内”，因为那里是圣天子皇帝陛下直接统治的王几。</P>
“你查我的证件？”</P>
“不不不，我们怎么敢查震旦老爷的证，这里没人有资格。您等等，我给您去换些新票子，这些票子太脏了。”</P>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找给我就行。”</P>
“那，对不住了。”售票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态度介于“谄媚”和“殷勤”之间。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这里的“震旦人”全部都是出公差的，几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平民。这次还是去拉斯维加斯，显然带着某些...</P>
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P>
他没打算多问。征得商洛的同意，他便把包里的零钱找给商洛。</P>
票子一上手，商洛就知道他为什么要换了：这里头不全是户部发行的纸票，还有罗马央行“圣马可银行”发行的纸票。双方货币的汇率非常稳定，大多数时候都可以通用。</P>
不过这些罗马纸币的品相并不好。因为这里离罗马在新大陆的核心区——五大湖地区实在是太远。眼前这些钞票也不知道流通了多少次才横穿新大陆到了商“摩诃震旦”的，算是一种雅称，但并不正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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