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沉沦4第1/2段
吕雨静认出了女人，是那个曾经撒了她一身米酒的女马贼，他记得她的名字叫严守土。
被严守土重新搀扶到床上时，吕雨静想起了方才拿起鱼鳞剐时，旁边放着的一把奇怪扇子，于是对着她道：“当初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有九翎扇，你杀得到我的！”
“因为九翎扇只能用一次，因为你有一个被小乞丐几刀捅死的朋友...又或者，如果我用九翎扇把你杀了，前几天就救不了你了，这些可以吗？我很好奇，那些追杀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女人解下了吕雨静左臂上染血的纱布，为其重新包扎。
“哎...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不过...”他淡淡的回道，然后他转头望着女人，语气好了些许：“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吕雨静从严守土的口中得知，几天前的那一战，暗云数百成员几乎被杀了个干净。
被打散后零零散散活下来的一些人，花黎会也并没有做过多理会。在将申屠谢老三等暗云中的一些重要人物清除干净之后，只剩下百余人的花黎会众便离开了芙蓉城，直接南下了。
阿倍氏与胡铁锤的消息，吕雨静也让严守土下崖打听了一下，得知对方几人已经被剩余不多的暗云成员保护了起来，他才放下心来。
然而，他还从严守土那里得知，如今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大不如前，是因为中了一种名叫‘丹阳汞水’的毒。
这种毒是道家炼丹之人在丹炉的炉渣之中意外发现的，自发现此毒至今仍无人找到解毒的方法。
虽说丹阳汞水不怎么致命，但人体中的经脉极易被其侵蚀。
那一晚吕雨静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导致全身血流不怎么顺畅，这才避免了中毒过深。经脉也仅仅只是遭受了些许的侵蚀，即使今后再无法进入武道一途，但还是能保证他能够像常人那般生活。
若是中毒再深一些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聊此余生了。
在得知这些讯息后，这几天吕雨静时常会来到屋外的崖边，望着远处越仙关外的云海发呆。
他想起了自己还在西楚的日子，想起了母亲雨珊氏，想起了老舅，想起了二叔，还想起了无人埋骨的父亲。还有申屠，异度，小丫头，还有那个在院子里抱着他哭了许久的村姑。
“早知今日，不如死在西楚，至少心里能痛快些，无非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坐在石板上，将双脚伸出崖外，看着远处山峦上的云卷云舒，他这样想着，然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鱼很容易死，但要想要网破，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啊！”他又呢喃道。
对于余生，他已经没有丝毫期许了。
“我是一条鱼啊！一条断尾的鱼…已经没有资格…不配拥有…仇恨了！”
绝壁上的风有些冷，他紧了紧衣襟，然后闻到了风中的一丝香气。
他转过头去，望着竹楼前舞枪的女人，许久，许久……
他想过回到芙蓉城，去到桂花坊买上一处小院，将阿倍氏娶进门，生下一儿一女，以度残生。
&心里能痛快些，无非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坐在石板上，将双脚伸出崖外，看着远处山峦上的云卷云舒，他这样想着，然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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