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一块一毛钱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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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前面传来了兰言的呼叫声,原来是甄可林跟着一块来了。郭喜来低声对笔友说道:“笔友,我不想看见你们那领导,我走了。记得,有空的时候一定去大门口建国饭店坐坐。”

  郭喜来刚走,兰言跟着甄可林便来到了车前。甄可林如今在砖厂的工作是推土和机修,他看了看柴油机的减压杆,没好气道:“哪有什么毛病,减压都没有扳起来,能发动机器吗?”兰言未吱声。甄可林很快将车子发动了起来。于是,兰言驾车载着笔友和甄可林往回驶去。也许世界太朦胧的缘故,兰言驾车驶出一块耕地,转动方向盘想上路,岂知前面竟是一处一米多高的坎儿,车头似乎一落千丈,同时车厢的惯性冲压过来,似乎要压住车头。想刹车已是不可能,兰言慌忙狠劲地往右边转动方向盘。车厢的惯性大来势凶猛,几乎是与车头呈九十度直角重重地砸落坎下,竟然将车头硬生生地弹起一米多高,然后才重重地摔在路上。突然的变故骇得甄可林和笔友争先恐后地跳车逃命,兰言也及时地刹住了车。少不了的,甄可林冲他猛发一通火气,并亲自驾车上路。随着道路的逐渐平坦,笔友恐慌的心儿才得以安泰。

  郎中郎开始唱歌了。他清清嗓音,随即,《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随着他清脆圆润的声音响彻在小小地房间里: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吕希燕静静地听着,在这明快流畅的调式里,她似乎看到了笔友正在抚琴而歌,于是,她也在心里默默地唱道: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银晃晃。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多么幽静的晚上······一曲未完,人们已经报以热烈的掌声。的确,在座的人都没有想到,郎老板不仅事业干得风生水起,而且他的歌也唱的如此出色: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小伙子们都看着女孩,夏流会唱这首歌,便也跟着郎中郎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唱道: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一曲既终,郎中郎微微笑道:“我献丑了。”言毕,他端起酒碗就一饮而尽,道,“杨忠祥是我们永胜砖厂的大歌王,大家欢迎他来一首。”

  吕希燕一边鼓掌,一边频频地望着门口,谁唱什么歌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笔友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想着笔友会唱一首什么歌。她喜欢听他说话,她想听他唱歌。

  童筹突然觉得心中不适,于是忙离开座位推门出去。白天他拼命铺平架道,因为热图凉快,脱了衣服不小心受了凉,下午工作时吐的唾液中还带有血丝,传言他是虚火太盛,须得忌口,于是他才离席而去。吕希燕却以为,童筹是去找笔友了,不由的心中对他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甄可林驾驶着小四轮车在地头飞速前进,两边儿枯树枝丫也匆匆倒退。笔友的心儿早就回到了砖厂,他真恨不能即刻便出现在席座上,与兄弟们一起高谈阔论,即使车儿颠簸得跟筛米糠似的,也没有颠回他的魂魄来。突然,甄可林一个急刹车,竟差点将他们两人从麦草上摔下来。原来,在车该转弯时,甄可林估错了道路,竟将车子开到了绝路上,前方不足三米远处便是十多米高的悬崖,崖下便是有道砖厂。真是险到极点,幸而被他及时发现,才消除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但是三人依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惊魂稍定,甄可林又重新驾车上路了。此时,距离永胜砖厂已经不足二里地了,而且走的又是国道,小四轮儿方才真正的飞了起来。笔友还没有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左转进入了去永胜砖厂的土路,经过厂办公室,瞬间奔至桥头,在砖机食堂后面的坎上停了下来。笔友也不多想,便跳下车,直奔坎下的史五来的房间。

  童筹站在门外,看着笔友从车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地赶来,便说道:“你干啥子去了哦?快进去,就差你一人了。”

  笔友来不及喘气,道:“都有些什么人?”童筹道:“有郎老板,其余的都是上午的那些人。”笔友从门缝往里窥视,果然见到郎中郎正举着酒碗说着什上······小伙子们都看着女孩,夏流会唱这首歌,便也跟着郎中郎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唱道: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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