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成婚以礼第2/4段
声音未落，便咳嗽起来。</P>
平安红着眼上前，替新帝递水递帕，“陛下，冯姬卖身求荣，不值得你为她筹谋……”</P>
“放肆！”萧呈抬眼，目光冷戾地盯住他，“天子座前，何时轮到你个奴才口无遮挡？”</P>
平安心神一震，手抖得差点摔掉茶盏。</P>
“小人，小人有罪。陛下开恩。”</P>
他赶紧伏跪下来，磕着头，双肩颤抖。</P>
从小便跟在公子身边，他看到的是士族高门的贵公子，温雅仁善、词藻风流，但从不罪下人。</P>
平安没有见过萧呈如此动怒。即使那天他不慎走漏了消息给冯夫人，也只是罚跪了两个时辰……</P>
平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P>
冯十二娘再有不是，也不该用“卖身”之词公然轻薄。</P>
都怪他漏嘴，想什么就说什么。</P>
“陛下饶了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P>
平安身子抖动，不敢看萧呈的眼睛。</P>
然而，新帝久久没有声音，就好像屋子里再没有旁人一般。</P>
“陛下……”平安轻唤。</P>
“掌嘴。”萧呈语气低沉，好像刚刚缓过那口气，“打到朕满意为止。”</P>
平安抽口气，“喏。”</P>
屋子里响过清脆的巴掌声。</P>
萧呈静坐着，一动不动。</P>
他看着木案上的请柬，回想起上辈子迎冯蕴回齐，册为中宫，诏告四邻，遣使去晋国报喜的事情。</P>
那时，她是那样紧张惶惶，不安地道：“妾德行浅薄，只怕不堪为后”……</P>
他说一句“你当得”，她便泪流满面，感动得无以复加……</P>
那时他并不知晓她的内心。</P>
原来有那么多不满足。</P>
有那么多意难平。</P>
毕竟她跟了裴獗三年，也只是个姬妾，而他给了她最尊贵的名分，让她母仪天下，不嫌弃她陪侍过他人，孕育过裴獗的儿子，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P>
他是皇帝呀。</P>
忍辱至此，受着全天下人的嘲笑，忍气吞声地帮裴獗养野孩子，甚至给他冠以萧姓，许以大皇子的身份……</P>
可她……</P>
身在曹营心在汉，从未有一日忘记裴獗，即使后来他们也有了予初，在她心里，最疼爱的还是那个野孩子。</P>
那时候的他满腹怨气。</P>
最怨毒时，恨不得杀了他们母子。</P>
可终究还是下不得手。</P>
那孩子唤他“父皇”，敬他、惧他，也曾试图亲近他。即便明知那是她和裴獗的孩子，他也下不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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