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敲打敲打第2/4段
裴獗看她浑然没当回事，一副这才想起来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撤离并州那日，让覃大金抬上了战船。”</P>
冯蕴眼皮跳了下，“然后呢？”</P>
裴獗：“没了。”</P>
冯蕴问：“哪里去了？”</P>
裴獗沉吟道：“军中冬衣短缺，我让覃大金拿去换钱，先在民间采购一些，以备不时之需……”</P>
冬衣都要靠裴大将军自掏腰包采购了？</P>
冯蕴想想那十二抬聘礼，有点肉痛。那里面有不少值钱的好东西，结果抬到她面前让她看了一眼，就抬走了。</P>
果然大婚什么的，全是假的。</P>
当然，她也知道轻重缓急，虽然有点可惜，倒不觉得裴獗这么做是有错的。换了她，也会先保障手下人的温饱，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如何领兵都是空谈。</P>
她不说什么，脑子里在想去哪里搞钱，裴獗语气却带了一丝愧意，手在她腰上紧了紧，低低道：</P>
“等回中京，我给你置办更好的。”</P>
屋里光线暗淡，他眼里更显幽深。</P>
冯蕴抿唇看过去，目光微炽。</P>
“将军不觉得憋屈吗？”</P>
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每天吃喝拉撒都是数目巨大的开支，朝廷再一拖延，那可是要出大事的。</P>
到了上眼药的时候，冯蕴毫不含糊。</P>
她凑近裴獗，盯住他的眼睛。</P>
“三军无寸布御寒，丞相有黄金置宅。赏罚不明，人为草芥。如此昏聩之主，怎配将军效犬马？”</P>
裴獗握住她的手，目光微沉。</P>
“连年征战，国库不丰。按旧例，北雍军应在当地征粮征税……”</P>
这是晋国朝廷的说法。</P>
北雍军占领万宁安渡等地后，按旧例本该在当地征粮征税，以作军务开支。</P>
也就是说打一路吃一路，就食于民。</P>
可是，因为裴獗的战时政令，分田免税，救济民生，百姓日子是好过了，但军务开支却少了。</P>
冯蕴觉得这是裴獗在为李桑若找借口，哼笑一声，看着他道：</P>
“依我看，这是朝廷对将军的敲打。让将军以后不要再独断行事。”</P>
裴獗静默不语。</P>
冯蕴俯身为裴獗夹菜，喂到他嘴里。</P>
裴獗皱眉偏头，不肯就。</P>
冯蕴手伸在半空，执意要喂。</P>
裴獗静默，片刻张开了嘴。</P>
冯蕴笑着送过去，眼里的锐光碎开了，声音如同和煦的微风。</P>
“强将弱国，朝廷防着将军也是常情。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士们跟着将军征战沙场，九死一生，到头来竟然被人克扣温饱，岂不是令人寒心？”</P>
说罢见裴獗蹙着眉头，又笑开。</P>
“不好吃吗？”</P>
裴獗道：“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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