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身衰未敢忘忧国第1/4段
今日的夕阳比以往更红些。天出现了一道伤口，在沁血。</P>
周许国看着那轮鲜红的大饼缓缓落下，勾动了他早已经遗忘的记忆——似乎在很多年以前，他在一个叫什么北城的地方，也看过这样的大饼。</P>
什么北来着？</P>
想着想着，口水就从他缺巴的嘴里流了下来，润湿了一大片胸襟。周许国只觉得有些凉，但他没有多在意，嘴里依旧念念有词：</P>
“镇北城虎贲营三等骑兵周许国！陷阵！冲锋！”</P>
“杀！杀！杀！”</P>
“保家卫国！抗击邪魔！”</P>
“……”</P>
“老不死的东西！又把衣服弄得那么脏！你作死啊！”</P>
直到一个响彻天灵的叫骂冲进耳边，他才从模糊的幻想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略显疲惫的妇女，正叉着腰指着自己骂，一边骂着一边拿出绢子替自己擦拭。他只觉得眼熟，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她是谁。</P>
好像她是我的媳？</P>
“媳妇儿！”</P>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的媳妇。习惯性地就张开了双臂，要妻子抱。李慧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抱他。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冲着屋里喊道：</P>
“军儿！过来搭把手，拉你爷爷一把！”</P>
“来了！”</P>
从屋里窜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很熟练地从母亲手里接过爷爷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配合着周许国的脚步，带着他进了屋。</P>
周许国只觉得这个小孩眼熟，但他就是没想起来他是谁。</P>
“你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晚了不回家？”</P>
“爷爷。我是你孙子啊。”</P>
“屁！我儿子才跟你差不多大，怎么会有孙子呢？”</P>
“爷爷，你又忘记了？我是你的孙子周勇军，爹爹叫周护州。”</P>
“胡说！你就是护州！别以为老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学堂里闯祸了？尽会编些瞎话来唬我！”</P>
周勇军对于爷爷的癔症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又一次把自己认成了爹爹。没有急着反驳他，按照往常一样带着他上了餐桌，递上了一碗粥，一碟咸菜，还有一个馒头。</P>
周许国看着白馒头出了神，趁着娘俩不注意，抓起来就就往嘴里塞，用仅存的几颗牙反复咀嚼，如食天上珍馐。</P>
孙子看见了，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轻轻拍着他佝偻的背，为让他吃得顺一些。</P>
吃完了，他要帮娘洗碗，周许国则照例来到了后院，看着院里拉磨的“宝骏”，开心地拍着他的屁股。</P>
“好兄弟，再多吃一点。到时候跟你在草原上在溜达一圈！多杀几个魔子！”</P>
“啊——唔——”</P>
之后的时间，他就一直这么坐着，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在院子里转圈。直到听见熟悉的女声在唤他，他才意识到该睡觉了。如果不睡觉的话，自己的媳妇会生气的，他不愿让她生气。一早就睡了。</P>
周勇军也要睡了，明天还要去上学堂。临睡前，他问自己的娘道：“娘，爹爹今天不回来吗？”</P>
“不回来，军营里有事，你爹忙。”</P>
“哦……”</P>
带着一丝失望，孩子也进入了梦乡。只留下李慧娟一人，在烛火前缝制着衣裳。有周许国的口水垫子，有丈夫的里衫，还有儿子的夏衣。</P>
唯独没有自己的。</P>
……</P>
周勇军是被一阵不同寻常的轰鸣声惊醒的，同样被惊醒的还有周许国。爷孙三人走出房屋时，刚好看见了那漫天电光，以及冲天的厮杀吼声。</P>
周勇军有些害怕，茫然地握住了娘亲的衣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P>
“……”</P>
&em天不回来吗？”</P>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