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云游天下，拔剑太初第4/4段
魏无患身形闪烁，以近乎瞬移的姿态，脚踏阴阳，身走虚实，腾挪转体，回手收剑，蓄势再斩。</P>
“我有一剑！化阴阳！”</P>
阴阳不断，似是水墨，徐徐展开。</P>
看着在视野中不断逼近的黑白两色剑尖，百战养成的本能，杀天骄纯属下意识地挺枪前刺，对准了那空无一防的腹部。</P>
明明只要前送三寸，就能在身死前刺穿这个不断给他带来惊喜的敌人。就是这样一息决生死的关键时刻，他犹豫了。</P>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幅水墨绘成的画卷，在那里，他看到了一段早已忘怀的过往。看到了那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四个身影。</P>
双亲、师傅。</P>
他看到了还是懵懂少年的自己，跟着父母上街采买，偶遇了那座小城里唯一一个被修仙宗门收下的“天骄”，协同女伴一起游玩。</P>
自己不过是在他路过的时候，多瞥了那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眼，竟差点被他剐去双眼。若不是双亲在最后时刻爆发出那不知名的可怕力道，硬生生推倒了他与她，自己才得以逃出生天。</P>
他没敢回头。娘亲与父亲声嘶力竭的哀嚎，逼得他赶紧跑出去，他没敢回头。只知道自己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黑了又亮，几乎跑到另一座城中，昏死过去。</P>
那一年，他七岁。</P>
他看到了已是青年的自己，操着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木杆，将瀑布当做敌人练习枪法。身后跟着一个没个正形的老头。</P>
一个便宜师傅，救了他一命，帮他开了窍，入了炼气。八岁修炼已经算晚了，他天赋也不好，可那个师傅不在乎。每天笑呵呵的，教他枪法。</P>
躲进深山练了十几年，他出山了。</P>
出山第一件事，杀了自己的师傅。</P>
这是师门的规矩。</P>
师傅死前，给了他两个指骨。他帮找到了他死去双亲的尸骸，在乱葬岗里找到的。折下两个指骨，做成骨笛，留作纪念。</P>
然后他就死了。</P>
下山第一件事，他杀了那个“天骄”，不过只是一个炼气的跳梁小丑罢了。他刺穿了他的头颅，搅碎了他的内脏，撕裂了他的血肉……</P>
总之，最后只留下一摊泥。</P>
对了，还有那个多看了一眼的女修。哭着喊着求他不要杀她，居然主动地脱去了衣服，一边哭着，一边谄媚地想要扯下他的裤子。</P>
他觉得恶心，一枪捅死了。</P>
他多了两个指骨，作为第一次的战利品……</P>
再然后？</P>
他喜欢上了杀死那些所谓的天骄的感觉。看着他们临死前的不甘、愧疚、质疑、愤恨……他很兴奋。</P>
更让他感到兴奋的，是那濒临死亡的快感，是那生死相搏的激情。</P>
有了麟儿榜，他知道该去挑战谁，他杀了好多人……</P>
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P>
看着越发绚烂的画，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太陌生了……陌生到宛如是别人的名字一般。</P>
沙壮实。</P>
一剑竖劈，一剑开天。天灵两裂，剑落鼻梁。抽剑作杖，剑不染血。</P>
两剑之威，终了一命。</P>
杀天骄死了。沙壮实也死了。</P>
“他妈的，真是个神经病。”</P>
太初消失了，重新化作寻花问柳，插进了杀天骄的肉身之中。一身阴阳清浊之气缓缓褪去。魏无患扭头吐出一口浓血，暗自骂了一句。还觉不过瘾，脱下了裤子，竟然对着那已然如西瓜般裂开的脑袋撒起尿来。</P>
畅快释放了一通，突然听见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连裤子都顾不得系上，拖着已然残破不堪的身子就往后方跑去。</P>
那是他兄弟的声音。</P>
当他跨出三步的时候，终是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P>
“老莫……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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