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考，聆听众生之言第3/4段
握住风残雪的那一瞬间，又一个声音传入了秦萧的耳中。如海中逆流，如搏浪巨鲸，挤过重重音潮，无比清晰地传达出一个念头。</P>
住手！不可以！</P>
声音很陌生，却又无比熟悉。难得的清醒再次回归，秦萧看着手中颤抖的风残雪怔怔出神，挤出了一个有些惊讶又有些无奈的笑容。</P>
“残雪……”</P>
不可以！伤心……我会。白……伤心，姐姐，伤心……魏……也会。所以，不可以！</P>
“抱歉了残雪，我别无选择。”</P>
手起，剑落，问今朝出。在那一片连天的血色中，莫秦萧失去了自己的双耳，失去了能感知到声音的一切器官。</P>
或许是因为身体早已疼痛不堪，割下耳朵的那一刻，他竟然没有丝毫痛觉。有的只有失去听觉后，换来的安宁与祥和。</P>
“安静了……真好……”</P>
它们终究只是声音，终究还是要依托听力。失去听力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那不知何时悄然运转的自由无我，也已停息，留下一个筋疲力尽、如风中残烛般的莫秦萧，摇摇欲坠，仰头朝天，倒在了地上。</P>
失去了听觉，其余的感官却是强烈了不少。在肌肤与大地接触的一瞬间，那被疼痛所麻木的触觉，逐渐恢复。他感觉到两股震动，一个由远到近，急促而慌张；一个遥远无边，似在天际。</P>
秦萧的意识浅了，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猩红的视线，星空在他眼中逐渐模糊了。嘴巴只觉得发干、发涩，喉头有些许血腥，很淡，很明显。</P>
眼睛闭上的前一刻，他看见了那个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清冷面容，咬唇止泣，泪痕不断。看着自己失去的耳朵，也许是因为束手无策吧？常思想要抚慰伤口，却又舍不得下手。任由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P>
娇躯替秦萧遮住了飘摇的风雨，身下温软的触感在催促他入睡。还有着灼热的泪珠，一点一滴地落到他的脸颊上，消磨着他最后的坚强。</P>
他想替她抹去泪水，可垂落的手臂再也没有抬起的力量。他的嘴巴嗫嚅，张合浅浅，发出的声音沙哑难以辨认，随后，便陷入了安稳的沉眠。</P>
“常思姐姐……别哭啊……不就是少了一对耳朵……睡一觉就好了……”</P>
常思还是理解了，想要抱紧他，却又害怕弄疼他，只是轻轻地，再轻点，环住了他饱受摧残的身体。</P>
苏檀儿看着不远处相互依偎的两人，只觉心酸，泪流不止，也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因他的受苦而心疼。但小白，绝对是为了秦萧而感到悲切，甚至于悲痛欲绝、泪干肠断。</P>
很不幸，当她赶来时，看到了那最为残忍的割耳一幕，那一对不算好看的耳朵落地，小白的心也跟着碎在了地上，心痛欲裂。不过也很幸运，她没有看到在此之前他受苦的过程。</P>
哐当——</P>
自获得起就不曾离手的寒哀，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发出的声响却没有吸引在场的任何一人。小白一步一垂泪，一步一掩面，她死死地捂住自己因惊讶与悲痛而久久无法闭合的小嘴，生怕情绪失控，那一声声悲鸣惊扰到他的安眠。</P>
“秦萧……秦萧！秦萧！啊——”</P>
一步步的恐惧，一步步的悲切。</P>
小白第一次痛恨自己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量，第一次对与生俱来的神识感到了厌烦。</P>
如果没有emsp;它们终究只是声音，终究还是要依托听力。失去听力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那不知何时悄然运转的自由无我，也已停息，留下一个筋疲力尽、如风中残烛般的莫秦萧，摇摇欲坠，仰头朝天，倒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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