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心存死意第3/3段
即使秦明远心中还在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到底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如今同齐峥相像的那部分眉眼愈发模糊，眉眼艳丽，锋芒毕露，神色却温和如初，矛盾又融合。</P>
秦明远应了一句：“殿下言重了，倒是微臣此次来访过分唐突，还望殿下莫要计较。”</P>
周泽年扯了扯嘴角，露出温和无害的笑，不打算同秦明远兜圈子，说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P>
“秦大人不必客气，”周泽年把茶杯双手奉上，声音温和，“泽年在宫中并无要事，大人来访并非唐突。不过泽年倒是好奇，大人今日入宫，可是为了拜见娘娘？为何还要来泽年宫中？”</P>
秦明远垂眸，单手接过了茶杯，品了一口才慢悠悠开口，吐露一个算不得秘密的秘密：“殿下可知，娘娘过去的身子极为孱弱，无论哪位名医都断言她活不过及笄。”</P>
周泽年面色一沉，骤然探听到秦寻雪的过去，却是这样一个过分悲伤的消息，他的胸口就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透不出气来。</P>
秦明远没注意周泽年的神态，但还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闷闷地笑了一声：“不过，当初娘娘拿到了怡妃娘娘从大周带来的毒药，延续了生命。”</P>
周泽年的神色却依旧很凝重。</P>
“大周的……毒药？既是毒药，从何能救人一命？”</P>
秦明远将茶盏放在桌上，徐徐道来：“殿下竟然不知？大周皇宫里独一份的毒药，名唤杜瑶引，与之相对应的那味毒药，名唤渡鸦解。”</P>
“杜瑶引倒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无色无味，若是正常人服用了，不至三五载便会悄无声息地死去。但娘娘不一样，她本就是药蛊里养出来的。”</P>
说到这，秦明远也不解释，耐心等到周泽年似是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这才慢悠悠接着开口：“若是娘娘愿意告知殿下，这件事娘娘自然会说，微臣可不敢妄议太后娘娘。”</P>
周泽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没发出什么声响：“秦大人为何突然要将此事告知于我？想必也并非别无他求。”</P>
周泽年的母妃在被周明帝纳入后宫前，是大周独一份的女医官，掌管着大周皇室的一些辛秘，曾同他隐晦提起宫中曾有哪个妃子用过一种毒，使得另一个妃子悄无声息死在一个夜晚。偏偏下的毒时间久远，差点没抓住真凶。</P>
如今秦明远这么一提，周泽年倒是想起来了。虽然母妃未曾提起那种毒的名字，但八九不离十就是同一种毒。</P>
秦明远为何愿意告知此事呢？为何偏偏是觐见秦太后之后便要见他？周泽年不知道，也不打算绕圈子。</P>
秦明远笑眯眯地，丢下一个惊雷似的消息：“若无杜瑶引，娘娘活不过及笄，但有杜瑶引，娘娘也活不过二十五。太后本就不愿活着，薛家女都是这样。不过是多活了十年，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P>
“微臣本不愿强求娘娘活着，但内子大抵是想要娘娘活下来的。如今微臣得知了个消息，太后这些年为了大齐操劳至极，大抵没有几年好活了，不知是三年还是两年，终归是没几年了。”</P>
秦明远说话的态度十分漠然，提起秦寻雪时，仿佛并无亲缘关系，提起秦寻雪时也只道一句“薛家女”。</P>
周泽年并不知何为“薛家女”，他只觉得秦明远这副模样碍眼极了。</P>
但窥探到的秦寻雪的故事更让他心口泛疼，咽下去的茶水仿佛泛着苦味，让他嘴里一片苦涩。他看得真切，秦寻雪并不在意权势，她甚至愿意在将他救出不到月余，便送给他一支黑骑卫，看不出半分对权势的渴望，反而活得倦怠又冷淡，笑起来的模样也有些冷漠和疲惫，仿佛世间没什么勾得起她的兴趣。唯独这几日，秦寻雪的笑好似是发自内心的，周泽年还没来得及为这种改变而感到惊喜，就被秦明远当头泼了一盆凉水。</P>
他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睁开眼看着秦明远，笑意温和但不达眼底：“或者说，我知道这些需要付出什么代价？”</P>
秦明远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殿下这话便见外了。不过微臣确有一事相求。内子还不知此事，殿下可愿同微臣出宫，去见一见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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