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春意难平第4/4段
董昭这才说道：“大师，请动手吧。”</P>
随后度然快速动手，很快把裴如炬用棉被包的像个茧子，这是避免血流出，而后一个大搭包将裴如炬套了进去，用绳子系好口子，然后麻利的往肩上一扛。</P>
小兰道：“老和尚，谢谢你。”</P>
董昭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P>
度然道：“阿弥陀佛，伊施主所托，不敢辜负。”然后他扛着裴如炬尸身一跃上墙，灰影一闪，霎时便消失不见。</P>
董昭道：“想不到，度然大师竟然如此厉害……”</P>
小兰道：“今晚真的多亏了他了……”</P>
徐治道：“赶紧，把打斗痕迹，地上的血清理干净，别留下麻烦。”</P>
小兰道：“爹爹，那墙怎么办？”</P>
徐治看着那墙上鲜明的爪印，说道：“把兵器架移过来，那边用木板挡死先。”</P>
小兰道：“好的，我们动手。”</P>
三个人忙忙碌碌，到天明，总算把一切都抹平了，这才回去休息。期间董昭问徐治去哪了，小兰说徐叔第一时间就去西山寺了，她射响箭，徐叔跑路通知，好在老和尚闻响箭就来了。</P>
然而，那支响箭惊动了官兵，当夜，就有官兵在西山寺周围不停搜索，也不知度然带着个人有没有被发现。</P>
一夜无果，事情似乎就这么风平浪静的结束了。</P>
正月十八，是一个暖阳天，西山寺一间禅房内，度然老和尚穿着朴素的僧衣，盘坐着，闭着眼，敲着木鱼，一切都很正常。</P>
“笃，笃，笃……”木鱼声悠扬，也不知道敲了多久，不知不觉间，一个清秀的小沙弥进门，说道：“大师傅，瑞王爷来了。”</P>
度然睁眼，木鱼声静止下来，很快，瑞王爷一身锦衣，走了进来。</P>
度然稽首，道：“见过王爷。”</P>
瑞王摆摆手，随意的坐在他对面，说道：“大师猜猜，本王今日来所为何事？”</P>
度然道：“为小王爷之事。”</P>
“不错，我确实是为犬子而来，不过只猜对了一半。”瑞王笑道。</P>
度然道：“那另一半，贫僧不知了。”</P>
瑞王道：“伊宁走了，小儿学武便没人教了，不知可否让他在西山寺练武？”</P>
度然脸色不变，大拇指却不可察觉的轻微动了下，他回答道：“西山寺虽不大，练武场地却也够小王爷施展，王爷随意。”</P>
瑞王道：“不知小儿能否拜大师为师呢？”</P>
度然仍然脸色不变，说道：“王爷为何一心想将小王爷托付于我？”</P>
瑞王道：“小子顽劣，在此京城，唯有伊宁与您可治之。”</P>
度然已觉不太对劲，便说道：“方才王爷说贫僧猜对了一半，想必王爷是为另一半而来吧？”</P>
瑞王闻言，笑了起来，说道：“大师果然睿智过人。”</P>
只见瑞王右手伸向左手袖内，掏出一截带羽毛的木杆子，很快又掏出另一截，带箭镞的杆子，一长一短，合起来不过二尺来长。</P>
度然脸色还是不变，问道：“王爷何意？”</P>
瑞王道：“这箭矢，本有三尺长，如今分为两段，只有二尺余，而且，箭杆不是折断的，也不是削断的，恐怕是火药之内的东西炸断的吧。”</P>
度然道：“王爷曾经是行伍出身，王爷说是炸断的，那想必便是炸断的了。”</P>
瑞王道：“正月十六晚上，京西城墙上巡逻军士见京西瓦桥坊与西山寺之间有响箭之声，且在夜空中炸开，本王的手下侥幸捡到残物，烦请大师解惑。”</P>
度然道：“原来王爷是为此事而来？”</P>
瑞王道：“正是。”</P>
度然不慌不忙道：“如今正值正月，家境殷实的人家小孩能玩爆竹，贫僧当晚也只当是爆竹响，至于王爷所说什么响箭，贫僧却是闻所未闻。”</P>
瑞王道：“原来大师不知？”</P>
度然道：“贫僧实不知。”</P>
瑞王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大师不愿与本王交心啊……”</P>
度然道：“非也非也，交心固所愿，然实难为……”</P>
瑞王道：“既如此，那小儿能否在西山寺习武学文？”</P>
度然道：“可矣，然贫僧只能教经文。”</P>
瑞王道：“若本王一定要小儿习武呢？”</P>
度然道：“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王爷既然已经认了伊宁这师傅，自然不能轻易更改，否则便是对师门不敬，此乃江湖旧规。”</P>
瑞王蹙眉：“也罢，我让他去闲园。”</P>
瑞王起身就走，但那两支箭杆仍然留在茶几上，度然见了，便道：“此物王爷不带走吗？”</P>
瑞王头也不回道：“些许杂物，不甚重要，烦请大师扔了吧。”</P>
说完，瑞王就离开了，度然皱起了眉。</P>
皇宫内，散朝之后，皇帝走在了御花园里，他抬头望着这初春的暖阳，喃喃道：“伊宁走几天了？”</P>
一旁的“殷公公”上前答道：“回圣上，十四天了。”</P>
皇帝看着眼前的“殷公公”，问道：“朕看你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啊？”</P>
“殷公公”答道：“回圣上的话，老奴想着老友伤情未愈，故而有些伤感。”</P>
皇帝道：“当真？”</P>
“殷公公”道：“当真。”</P>
皇帝屏退左右，侍卫宫女皆走开后，皇帝开口道：“齐宣，韩延钊裴如炬的伤还没好么？”这“殷公公”乃是内廷总管齐宣假扮，因两人身材一般，而殷奇受伤之事不便为百官所知晓，故而有此扮相。</P>
齐宣道：“圣上，当初那伊宁下手很重，这两人起码得三个月才好呢。”</P>
皇帝道：“朕不是没看过，那韩延钊伤重不假，那裴如炬，不过肋骨断了两三根而已，拿最好的药修养到如今，两月了吧，怎么没见他来点卯？”</P>
齐宣道：“这……”</P>
皇帝道：“莫不是你派他做什么差事去了？”</P>
齐宣道：“圣上，裴如炬伤好当晚确实来见过老奴，但后来他说要去办一件大事，不便让人知晓，而且最多两日便回……”</P>
皇帝冷冷道：“今日是第几日？”</P>
“第三日……”</P>
皇帝不悦道：“那还不去找？”</P>
齐宣跪下道：“是，圣上，老奴这就派人去找！”</P>
齐宣心知裴如炬去向，这两日早就暗中派人撒网一般在京城找，一半人都盯着瓦桥坊，闲园内毫无动静，三个人跟往常一样，练功，洒扫，浣洗，跟没事发生一样，这让齐宣心中疑惑不已，之后三天，也没找到裴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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