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官和响马的辩证关系第3/4段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几个妇人齐齐来帮着开了铺子，王芝秀就委婉的劝说大家回家，把手里的活尽快做出一批来。</P>
一大锅肉粥往外飘着香气，官道冷清依旧，。</P>
饭口上童掌柜领了个穿官衣的中年进了铺门，王小石迎出来，见是生面孔。</P>
这人衣着整洁，五官端正，眉宇间有股子正气，浑身上下最醒目的就是嘴唇，饱满丰厚，油汪汪的。</P>
多打量两眼，脑子里一闪念，便知道来人是谁了。</P>
“稀客，稀客！ 石掌案快请坐。”</P>
不等童掌柜介绍，就请客人落座。</P>
县衙工房的石掌案，说了几句讨喜贺词，紧接着就说要给铺子开个利市，他出钱，请童掌柜和小王掌柜喝粥。</P>
官吏登门请主家吃自家饭！ 不用多想，这里面有事。</P>
见童掌柜神色如常，也听闻这石掌案是个正派清廉的干吏。</P>
王小石便不动声色的陪着二人，一边喝粥，一边闲聊。</P>
不一会，石掌案便把来意说了出来。</P>
竟是县衙的狱卒小叶，担心阿信中毒一事，自己来讨问求情，又担心在王小石眼里没分量，托请了石掌案帮忙说和。</P>
石掌案又去找了与王家亲近的童掌柜，一起作伴来给阿信说情。</P>
明白了缘由，王小石抬头看向铺口上的大锅灶。</P>
立在锅灶前的阿信，换穿和王小石一样的白色圆领短襟，青色裤子，发髻端端正正，正偷眼往这边看着。</P>
“过来”。王小石一招手，阿信颠颠跑了过来。</P>
到了王小石跟前，不由自己的腰弓着，脖子前伸，仰着头，一脸谄媚，很有几分王庄管事们的风采。</P>
王小石让他伸手出来，把了脉，又扒拉着脑袋，掰着眼皮子看了看，问道，“今天还拉出活着的虫子了吗？”</P>
阿信摇了摇头，“昨晚就没了。”</P>
王小石抬手要点阿信的额头，觉着费劲还不顺手，往下一指，“蹲下！”</P>
阿信苦着脸，蹲在王小石面前，王小石冷哼了一声，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是药三分毒！</P>
毒药也是药，要看怎么用，用对了，用好了，就是味良药。</P>
同样的，肉好吃，吃不对了，比毒药还要毒。</P>
三更半夜人要休息，肠胃也要休息，你可好，偷吃一肚子半生不熟的肉食。</P>
我见你舌苔厚，口气浊，显然是积食了，就喂你吃了颗化食丹。 ”</P>
“ 那颗酸呼呼的红药丸是颗化食丹。”阿信一脸恍然。</P>
“原来是这样啊！”石掌案和童掌柜本就对此事将信将疑。 “那我这，，，，，，，，”阿信一手指着屁股，一手伸着指头模仿着虫子蠕动。</P>
王小石恨恨地点着阿信的鼻子；</P>
“平日里喝生水，吃半生不熟的肉，你没少了吧？！”</P>
阿信乖乖地点着头，一个人跑了大半个朝天大陆，风餐露宿是经常的事，吃喝上哪能太讲究。</P>
“我下的毒，不是用来毒你，毒的是你一肚子的寄生虫。 你自己都看到了，肚子里养了多少虫子。</P>
你嘴馋，贪吃！ 都是肚子里的虫子在作怪， 知道了吗？</P>
我教导你 ‘与人为善’，教你这样做人，我会不先做到？”</P>
气哼哼拧着阿信的耳朵，让他面向石掌案，“你看看石掌案，平素就善待乡邻。</P>
即便是和你不沾亲不带故，为了你，搭着人情贴着银钱，这就是与人为善。</P>
这就是大好人，大善人。</P>
你呢？</P>
一肚子虫子，也是一肚子腌臜念头，还谋划着去偷石掌案家的肉。</P>
我真该一颗毒丸子把你这混账玩意给毒死算了。”</P>
他在王庄训人训习惯了，训起阿信也像是爷爷在训孙子似的。</P>
同桌的石掌案与童掌柜不知道他平素在自家庄子就是这样，只是觉得比他高了一头的阿信，被他这样个稚嫩少年毫不留情面的教训，即觉得句句话都在理，又大是讶异。</P><，很有几分王庄管事们的风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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