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官和响马的辩证关系第4/4段
一时间竟是不敢插嘴打断。</P>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王小石拨拉着阿信的脑袋。“敢拿眼瞪我！”</P>
“我没有！”阿信委屈地嚷嚷着，眼神闪烁，嗫嗫唯唯说道；“我，我今天有事要办，办完了事，明日一早就回来。”</P>
“来干嘛？ 白吃白喝！”王小石一脸的嫌弃。</P>
“哪个白吃白喝了！看护鱼笼，收鱼，杀鱼，打肉浆，汆丸子，在店里招呼客人，一日里十二个时辰我都在做活！”阿信憋屈的眼泪都快流出来。</P>
“哦！ 这是要和我算账了？</P>
呵呵，糟蹋我一笼鱼获放下不提。 这几日你吃喝都是谁给的？ 穿的新衣衫，新鞋袜是谁给你的？傻乎乎养了一肚子虫子，又是谁替你医治？”</P>
阿信翻眼瞅见王小石眼神清冷，嘴角带笑，一低头，抬手指着王小石。</P>
“知道是我呀！还有点良心。”王小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快走，快走！”抬脚轻踢着阿信的屁股，催着他离开。</P>
阿信起身躲到三步外，才鼓着腮帮子嚷嚷起来。“我还没吃午饭呢!”</P>
“噗嗤，呵呵，呵呵！”</P>
“哈哈，哈哈，哈哈！”</P>
石掌案和童掌柜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P>
王小石端坐椅子上，小大人训大顽童，训的理直气壮，言之有物；阿信蹲在地上，恭恭敬敬畏畏缩缩。</P>
可一脱开王小石手掌，立马是一付顽劣痞赖相。</P>
若是不知前情，只会当做是两个少年照着话本，在演一出爷爷教训孙子的戏。</P>
所谓的下毒，出乎意料竟是件医治疾病的好事，石掌案放了心，三人闲话了几句，话题一直围绕着汉阳县。</P>
王小石对汉阳县衙门的情况算是有了个明晰的认识。</P>
入了品流的县令，县丞，主薄，县尉；去年春元氏大军驻马亮马河西，四个人就全跑回了京都，再也没回来过。</P>
看样子，战乱不结束，是不会回来了。</P>
六房除去事务繁杂的工房，油水少的礼房，余下的四房掌案，都是上官安插的私人亲信，也跟着上官跑回了京都。</P>
礼房的掌案去年冬天得急病，死了。 现如今汉阳县衙名义上官最大的就是本乡本土的石掌案了。</P>
被童掌柜戏称，‘父母官’， 石掌案苦笑摇头，说自己不过是整个汉阳县衙最不得意之人。</P>
喝罢了粥，石掌案要付钱，王小石坚决不肯要，说是试开业期间街里街坊试吃免费，等正式开业了，还请石掌案一定要多来照顾生意。</P>
阿信要随着石掌案一同走，却被王小石拦了下来，扯开衣襟，露出藏在怀里的大饼，免不了又被扯着耳朵，一顿教训。</P>
吃食如何能随意揣在怀里？肚里的虫子怎么有的，忘了吗？</P>
只把干饼子拿了去给小叶，让他如何下咽？</P>
瞪着眼在脑壳上狠敲了几个爆栗子，却让王芝秀取来新鲜干净荷叶，分别包了咸菜和鱼丸。</P>
递给阿信，又不厌其烦的叮咛，切切记着，不能贪一时口欲，加了鱼丸的饼子给小叶，阿信只能吃夹咸菜的饼子，忍过了今日，明日就可以吃荤腥。</P>
唠唠叨叨，象个送儿子出门远游的老父亲。</P>
阿信随着石掌案走出老远，回过头偷偷做了个鬼脸，窃笑道：“哼！就你不知道咸菜比肉丸好吃多了，傻了才会放着咸菜不吃，去抢着吃破鱼丸。”</P>
“哦！”石掌案和童掌柜诧异之下，要来几粒咸菜丢在嘴里，闭着眼仔细品味。</P>
虽然没阿信说的那么神妙，脆香爽口，倒是吃过的最为爽口的咸菜了。</P>
童掌柜打趣道：“方才在铺子里，你怎么不当着小王公子面把这话说出来呢？”</P>
“我敢吗！”阿信翻着白眼，满是哀怨的说道：“他有多歹毒你们可不知道，别看他模样比最水灵的小娘还俊俏，可那心呀！啧啧，真狠！真毒！</P>
我走南闯北，就没见过比他更可怕的人了。”说着说着，在大太阳地里，猛地打了几个哆嗦，手臂面颊骤然起了层鸡皮疙瘩。</P>
石掌案和童掌柜本就与阿信不熟， 小叶请托的事办妥，各自有着各自的事要忙，无意深究所谓的小王公子心肠如何歹毒，在街心拱手告辞，各自离开。</P>
留下阿信独自向着北门内的小叶家走去，走出不远，取出了大饼，狠狠咬了一口，压了压惊，这才边嚼着大饼边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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