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博弈｛二｝第2/3段
苏焕心里暗骂了句‘老而不死是为贼！’，冷着脸，接着逼迫道：“如此还先请大柱国和大学士，联名上书陛下，请陛下降下一道明旨，敕令韩琦暂摄‘灰犬’。”</P>
“哦！”慕容坚侧过身，伸手拍着冯玄道搭在竹椅扶手上的手肘，苦着脸，说道：“人家这是掐着时辰，算好了时间，拿人、杀人，夺权既成事实了。</P>
劳烦玄老执笔，写吧！ 写好了某家联名签押。</P>
啧啧，夺权，这嘴脸也太急迫了点吧？”</P>
冯玄道深有同感的深深地点了点头，摇着蒲扇，温言劝道：“交吧！ 早交早了， 交完了，就能安享清闲。”</P>
慕容坚夸张地猛点着头，招手叫来仆从，去书房取来了纸笔。</P>
冯道玄站起身，左手捏着右袍袖，下笔如飞，顷刻写好了奏书，自腰间取下印，用了印，让到一旁，等慕容坚也签押用印。</P>
慕容坚签押用印，收了印，又将笔递给苏焕，瞪着眼，逼他也在奏疏上签名盖印。</P>
看着属员捧着奏疏疾步跑出园子，慕容坚拉着冯玄道站立着，指指桌上凉了的茶水，声音弱弱的问道：“仆射大人，你要的奏疏已经送往宫中，能否换壶热茶解渴！？</P>
我二人坐下来，接着听苏大人指教？”神情做作，似老者在哄逗稚童。</P>
苏焕气的笑出声来，“呵呵！呵呵！ 这就给苏焕罗织起罪名了！ 看来苏焕逃是不掉专权弄臣的骂名了。”</P>
冯玄道拍着干瘪的胸脯，大声辩解道：“老夫可什么都没说。要说也是说，仆射大人才高八斗，惊才绝艳，一代天之骄子。 是我西魏国中兴的大功臣。”还竖起了拇指，杵在苏焕眼前，晃了晃。</P>
“瞧出来了！ 苏焕知错了，不该在您二位老大人跟前不知深浅，不明尊卑。</P>
行了，您二位老大人安坐，苏焕唤人煮茶。有您二位，这椅子呀，苏焕没资格坐，来来来，取个蒲团来，苏某坐在两位老大人脚边。”</P>
他本性洒脱不羁，看出二位老大人是有意正话闲说，放下身段搞活气氛，真就要来个蒲团，盘膝坐在了二人脚边，从果盘里取了只桃子，一边卡擦卡擦大嚼着，一边说了起来。</P>
“‘灰犬’创建的初衷，是为了肃清潜入大业城的碟探。 格局便小了！</P>
南梁‘绣衣卫’握在内侍监手里，明面上替南梁王督查百官，监管百姓；实则在东西二魏谍目广布，刺探军情，暗杀英才，祸乱商贸，策反边军，谋划政变，只要对南梁朝廷有利，就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P>
冯玄道下意识点着头，眼角余光看到慕容坚，目不转睛的盯着坐在脚边的苏焕，露出既惊讶又好奇的神态。</P>
“东魏的‘黑鹰’建立的要比绣衣卫晚几十年，归军部辖制，似乎比不上直接受南梁王直接辖制的‘绣衣卫’显赫。</P>
实则不然。</P>
东魏朝廷的格局二位大人应该一点都不陌生，近百年间，国主的废立，都要看军部几位大统领意世。军部才是东魏权利最大的部门。</P>
在我西魏境内，‘黑鹰’比起‘绣衣卫’，行事更要狠辣歹毒。因为和六镇同宗同源，从未停止过对六镇的渗透策反。</P>
‘灰犬’与他们的斗争，虽然看不到金戈铁马，凶险程度却比战阵厮杀还要险恶。”</P>
冯玄道捋须的手定在空中，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P>
“这场暗战，明明南梁、东魏都以倾国之力，扑杀过来了。</P>
初建‘灰犬’却定位在看护京都门户的看门犬。</P>
在大略上，取了龟缩守势。人员配置投入的只是宇文，慕容两镇的一部分精锐斥候。</P>
格局太小，人力投入不足；照虎画了个猫，拼凑出的‘灰犬’是不伦不类。</P>
本是靖安国内，谍探整个朝天大陆的机构，只发挥出了有限的，极其微小的作用。</P>
由此造成的损失，不是某一军镇，某一世家的利益，而是整个西魏国的损失。</P>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争之世注定要来临，我西魏如若不愿困守一隅，就必须从现在做好准备，收拢人才，发展经济，整顿军备，事事要抢在东魏和南梁前面。</P>
若是没有耳目，又聋又瞎，如何去和耳聪目明，刺探军情，暗杀英才，祸乱商贸，策反边军，谋划政变，只要对南梁朝廷有利，就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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