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暴风雨来临前9第2/4段
郝琦早有预料，会有人为骆正说情。</P>
苏仆射趁着议事的间隙，婉转的为骆正求情，说骆中丞是被奸人一时蒙蔽，犯了无心之错，恳请郝大人留他一条性命。</P>
替人求情，不纠结，不强求，符合苏仆射的身份，又没辜负和骆正两人的交情。</P>
韦尚书陪着点头，是没立场的惠而不实的人情。</P>
出乎预料，素来和骆正不睦的高松尚书，竟是锲而不舍追到城楼下，非要郝琦听他的劝，千万别杀了骆正。</P>
郝琦仰头望向东方。</P>
清蒙蒙的天在迅速明亮起来，街巷从阴暗、简单的轮廓 ，迅速涂抹上了色彩，有了生气。</P>
高松眼里带着悲悯，望着神情坚毅，满身血腥气的郝琦。言辞恳切，“我们需要有用的帮手！”</P>
“嗯！”郝琦闻声停下了脚步，他开始正视高松的劝说。“骆正他真的很重要吗？”</P>
先王给了少年高松们一个信仰，先王离开后的这些年里，他们几个都或多或少曾经迷失过，心中的信仰起了怀疑。</P>
最后，都是被一条看不见、捉不住暗线牵引着，继续为少年时的信仰奋斗。</P>
很长的一段岁月，高松能感觉得到有个隐形的伙伴存在，在默默守护着，陪伴着他们几个，直到近日，他才确定那个伙伴就是郝琦。</P>
共同的信仰，让他们超越了血脉、阶层，成为了一个同呼吸共患难的共同体。</P>
高松用力点头，尝试着用最为直白的言语解释道：“骆正对于我们很重要，很重要。</P>
他这种善于杀人的人太稀少了。”</P>
“善于杀人？高大人的意思是，需要骆正帮着我们去杀人？”郝琦微微歪着头，望着高松。</P>
“杀人很容易吗？”高松盯着郝琦的双眼，原本清亮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充斥着戾气。“你今天已经下令杀了一百七十三人，京兆府院子里还有几百人等着你杀。</P>
或许你现在觉得杀人不过如此而已， 明天呢？后天呢？ 愤怒消散后，会不会反思，枉杀的有吗？良心会不会不安？</P>
下一次杀人能不能做到心无挂碍？”</P>
“哦！”郝琦的紧绷的脸瞬间松垮掉了，眼神不再坚毅，浮起一层迷茫。</P>
蹙着眉头，低声呢喃道：“骆正可以。而且他比我们更适合杀秦人。”</P>
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高松继续轻声解释着，“他，鬼子六，是我知道的唯有的两个，只要目的正确，就不会为错杀误杀而心怀愧疚的人。</P>
整肃官吏，推行新法，需要骆正去震慑抵制势力。杀了他，太可惜了！”</P>
郝琦咧咧嘴，想笑却没笑出来，神色怪异，低语道：“高大人，我真是不适合当官，当年娘娘说我不适合当官，我还心有不服。</P>
骆正是工具人，我也是工具人。不同的两类工具人。”</P>
高松大惊，伸手攥着郝琦的手臂，猛摇着，“郝大人，郝琦，振作点！ ”</P>
“高尚书，别摇了，头都被你摇晕了。”郝琦按住高松的手。“我没事。杀人确实不容易，真他妈的伤神！</P>
大人的意思我懂了， 我会让骆正物尽其用。”</P>
高松不放心的目送着郝琦离去。</P>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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