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塾有幸添新生，草庐无情逐乞丐第1/3段
张先生的草庐私塾在这座不算大的沺江镇上算是很有名的了。虽然这座草庐的装饰平平无奇，甚至不如一些殷实的人家，可镇上有点条件，又请不起私人老师的家庭都会抢着把家里的儿子送来念书。
这些来读书的学生却都不是为了学的满腹经纶，做个有学问的人。在那个年代科举盛行，运气好的往往就能一步登天，跨进官僚的阶级。虽然如果不通过贿赂考官，或者是有些门路，很难中上前几名，但即便是当个小官也完全足以改变一个窘迫家庭的生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先生在镇上的声望是相当高的。谁要是能和张先生有些亲故或是有点交情的，足以在镇里和别人炫耀一番。
最近，这个草堂里发生了一个重大的新闻。全镇最有钱的财主把少公子送到了全镇最有声望的先生私塾里来念书。
一辆阔气的马车停在了草庐门前。一大两小三个衣着华贵的人在仆从的小心搀扶下走下了马车。那个主人打扮的成年人亲自走到了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过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缝，一个书僮探出头来：“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劳驾，张先生可在庐中？”
“老师正在堂中读书，您是？”
“请你禀报张先生，就说镇南苏德茂求见。”
“好，你们稍等。”书僮转身回到里面，不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先生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苏德茂见了忙一拱手：“久闻老先生高名，今日德茂特来拜会。”
老先生拱手还礼：“不敢当，不敢当。今日贵足亲涉寒门，不知有何指教？”
“先生抬举了，在下这次来，还不是为了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两个人各自客气了一通，总算进入了正题。苏德茂虽然没什么学问，却绝不肯失了礼数，唯恐落下有财无才的名声。苏德茂回过头来朝着两个儿子一招手：“还不过来给老先生见礼？”
苏暮苏梦依法行了礼，苏德茂接着道：“这次来，想要将两个小儿托付给先生，读书识字，学一些学问，纵使不能中得个一官半职，也能算不辱祖先了。”说着又让仆从呈上了礼物。
“您能看得上不才这个小庐舍就是我的荣幸。既是如此，就请进来吧。”
这个私塾里规矩很多，来这里读书的学生必须住宿，不接受走读。张先生的脾气有些古怪，不把私塾设在市镇的繁华地带，偏偏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从镇中心驾马车也要但半天的时间。不知是为了贯彻必须住宿的原则还是为了显示自己高洁的情操。私塾的四周的建筑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再往外走就是荒野，得翻过山才能再看到人家。而新来的学生不能直接进入学堂读书，要先拜见孔夫子像，完成繁琐的礼节。
苏暮和苏梦在引领下来到侧房孔夫子堂，堂前摆着香案，上面供奉着孔夫子画像。一个书僮过来点了香，屋里顿时香烟缭绕。把气氛变得十分庄重严肃。
苏暮和苏梦在引导下拜了下去，苏暮听话地磕头行礼，而苏梦则偷偷地端详着孔子的肖像。他自小时候也没少学习孔子语录，先生们都把他的话奉为圭臬，因此在他的小心灵里没少想象孔子的样子。
只见画像里的孔子皮肤黑的吓人，巨大凸起的额头上布满了皱纹，像是团皱了的纸。两道长长的眉毛向两旁下垂着，硕大的鼻子下面插着两颗稀落落的小白牙。
苏梦觉得很扫兴。他幻想的高大伟岸的圣人形象被眼前的一幅画像打破了。他在衣服底下捅了捅苏暮，指着画像叫他看。苏暮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张先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加评论。偶尔转动的眼球表明着他还在思考。
苏梦自己觉得无趣，便也不再看，跟着学官把整个流程走完。整个流程下来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两兄弟本就坐了一上午的马车，又经过这么一通折腾，累的什么兴趣都没有了。
随着最后一柱香的香头儿化为了一堆粉末，苏德茂起身道：“在下府内还有许多事务缠身，恕我不能久待了。这两个孩子就多麻烦先生了，还望您多多关照，在下这就得告辞。”
张先生道：“说的哪里话，令郎既然到了我这里，我就必当尽职尽责，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您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的私塾您应该了解，令郎交给我大可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多谢先生了。”苏德茂又转身叮嘱训诫了儿子两句，付了学费，再次施礼告辞。
苏暮和苏梦在张先生的带领下离开孔子堂，通过走廊走向学堂。离着还有二十多米就听见学堂里喧哗吵闹的声音，乱成了一锅粥。再走近十米，似乎有人听见了脚步声，学堂里立即像被按了静音键，一瞬间内变得鸦雀无声。张先生脸色严肃，向后一摆手，故意停下脚步不动。过了几秒，学堂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张先生立刻迈大步快速走到门前，“啪”地把门推开，用他那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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