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沈氏之死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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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他不愁吃喝,甚至算得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有相爱的伴侣,母亲在舒府如今也是地位超然。

  舒忱想到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执着想要科举:或许除了真的喜欢读书,他是想要出人头地,起码让父亲觉得自己并不次于嫡子吧。

  ……尽管他两个嫡出的兄长,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耀之处。

  不得不说,现在安逸的生活把他的斗志都要磨没了,舒忱自嘲地笑笑。

  “舅舅他……他脾气一直是那样的,也就是对着大舅母的时候才好些,你别太往心里去。”

  贺峥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他只有为离开沈家势力范围而高兴的。至于抱怨嘛——贺峥觉得自己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至于小肚鸡肠如此。

  虽说舒忱反而对府试的结果看淡了,贺峥倒是奇异地觉得舒忱一定会高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是觉得自己伴侣是那么优秀的人,不中都天理难容……吧……

  于是两个人把楼外楼往沈万金手里一交,拍拍屁股回了括苍县。

  这回也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致了,舒忱也是真惦念着沈氏的肚子,只想快点回括苍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从考试的时候就有一种心悸不安的感觉,眼皮也总是跳。贺峥说眼皮跳财运到,说他们的楼外楼日后必然会大赚一笔也没能让他安心。

  或许这种感觉本身就是冥冥之中一种预感吧。

  天刚擦亮,城门开了。阿釉赶着马车,他们是今日第一批进城的人。

  可马车刚刚进城,却忽然有一个女人嚎叫着冲了出来,模样状若疯妇,硬是拦在了马车跟前。

  那是一个女人,虽然蓬着头发、衣衫脏乱,却也看得出原本是好料子好做工的衣服。

  那衣服上甚至沾了很多血迹,在城门口躲了那么久竟也没被抓起来。

  阿釉连忙拉住马匹,这才没有踏到那女人。他正打算骂上两句谁这么不长眼,却发现那女人异常的眼熟。

  “……娘?”阿釉惊呆了,这女人竟是沈氏身边的张嬷嬷,阿釉的母亲!

  此刻贺峥和舒忱也挑起了帘子朝外看去,张嬷嬷见到舒忱,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少爷、少爷!奴婢无能,如夫人,如夫人她——”

  舒忱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这段时间内心慌慌的感觉在一瞬间化作一个可怕的想法盘踞在脑海中。舒忱觉得自己连张嘴的力气也没了,可声音却还是神奇地传了出去:“娘亲……娘亲她怎么了?!”

  “……如夫人动了胎气难产血崩,母子俱亡!”

  舒忱愣在当场,继而身形晃了晃,一头栽下了马车。

  “阿忱!”昏迷之前,他只听见贺峥焦急万分地叫声。

  阿忱,母亲也曾叫他阿忱。

  可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舒忱整整昏迷了两天。之前参加府试,无论舒忱心态再好也多多少少会有点压力,再加上连夜赶路、受到刺激,从马车上栽下去时摔破了头,胳膊也有些拉伤。当天半夜就发起热来。

  贺峥在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实在是守不得了。

  若是舒忱醒着,怕也不会希望贺峥这些日子只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贺峥把舒忱交给几个丫鬟照料,带着阿釉和张嬷嬷去了舒府。

  之前只顾着紧张舒忱,把张嬷嬷带了回来却没有仔细询问。此时张嬷嬷已经梳洗过了,不再是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正在阿釉屋里愣愣的看着自己衣衫上鲜红的血迹。

  见了贺峥近来,张嬷嬷浑身一颤,两三步上前跪在贺峥的脚边。

  贺峥其实有点气张嬷嬷:这事儿要说不能委婉的说吗?偏要在那么一个场合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告诉舒忱,害得舒忱跌下马车摔破了头。

  可他到底不忍心去责怪张嬷嬷:张嬷嬷是沈氏身边的人,她自己伺候了沈氏一辈子又让自己的儿子阿釉去伺候沈氏的儿子,可见主仆情深。沈氏的去世,想必对张嬷嬷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嬷嬷别跪着了,地上凉。”贺峥想要扶她起来,可张嬷嬷却执意不肯,反而不住磕头,声音凄厉万分:“姑爷,奴婢知道您和县令大人交好,贺大小姐现在又是县令夫人……奴婢求姑爷想想办法,一定要为如夫人报仇啊!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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