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他的梦里还有谁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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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5章他的梦里还有谁

  然后,给送外卖的打电话叫餐。

  童一念盯着他打电话的样子,心头千头万绪的,耳边回响的却一直是他的声音,“我不想说谎了……”“给我一个考验期,三个月或者半年,或者更长……”

  他打完电话,发现她又在发呆,便拥了过来,“好!我告诉你!其实每一次看完哥哥回来,我都会觉得萎靡,心中终是放不下他吧,长兄如父,虽然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我一直很尊敬他。”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那天在洪水里的是莺莺或者伍若水或者是其他任何普通人,你也会去救吗?”她直直地望入他眼里,黑瞳深处,这个问题曾问过康祺,亦是想问他的,此时终于问出了口。

  他这次毫不避讳她的眼神,迎上时亦是坦然,“会!如果我在现场的话,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救任何人。”

  她的眸子灰暗了一下,这真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她倒希望他该说谎的时候真该说说谎……

  明暗之间,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将她拥紧,“念念,我是男人,这是我的信念和信仰!”

  “我跟她们,跟世上任何一个普通人,并无不同?”她掩饰不住的失落。

  “不!当然有不同!”他有些恼怒她的记性,怎么老是忘记,他拖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我爱你,这是最大的不同!我的信念会驱使我不顾自己安危救身边任何人,但是不会让我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前去救一个人,只有爱,只有爱才有如此的力量!”

  童一念默然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心中渐渐有了决定……

  经过了这样一个晚上,累的何止是陆向北?

  她也仿佛身心都遭到洗劫,外卖送来后,不过吃了几口就无法再下咽,匆匆沐浴了,把自己扔到床上。

  床头还摆着她爱看的小说,可是她连翻一翻的欲/望也没有,头一挨到枕头,便觉得全身的骨骼都松了下来。

  他后来也上了床,带着沐浴后的气息。头发不过随意擦了擦,还润润的,身上的水珠也没完全擦干,有的挂在他裸露而结实的胸口,像雕塑上的露珠,凝着透明的寒意。

  果然,他就这么挤进被子里来的时候,被子里被她捂热的温度立刻没有了,皆是他携着水珠的凉。

  他头发上还有几滴水甩到她脸上,她的脸也凉凉的,不禁抹了去,瞪他道,“头发还是湿的!下去!”

  他却贴得她更紧,手指带着些微凉意伸进她的睡衣里,而她的大腿,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火热,他身体各处都是凉的,唯这里火热。

  男人都这样的吗?饱暖思淫欲?稍稍有所松动便顺杆往上爬地得寸进尺?

  “走开!”她不耐地推着他。

  “不要!”他的唇贴了过来,在她颈间吮吸,呼吸着她的体香,他的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欺身而上,压着她僵硬的身体,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哀求,“我乖了很多天了,好难忍,今晚让我……好不好?”

  “不好!”他头发上的水把她的睡衣和枕头都滴湿了,她掐他的肌肉,“下去!”

  “不!”

  他固执地动了动身体,隔着裤子,童一念也感觉到他摩擦,身体便扭动着抗拒,“走开啊!你不是这世上喜欢你这种坏男人的女人很多吗?干嘛非找上我!”

  他觉得好笑,埋头咬着她的颈,她的肩,“那是气话!这你也信!”

  “根本不是气话!这是事实!尤其是坏女人,更喜欢你!”伍若水这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了……

  他笑出了声,一口咬在她鼻尖上,“这么说你也是坏女人?小醋坛子!”

  “谁说我喜欢你?你给我下去!滚到客房去!”她挥舞着手臂,乱七八糟地打在他身上。

  “好!”这次他很爽快地起身下了床。

  童一念正觉得奇怪,却见他将被子一掀,把她也给抱了起来,脸上挂着坏坏的笑意,“如果你想换个地方体验也可以!”

  她对他的厚颜无耻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谁说我要去!你放我下来!不是说了有考验期的吗?这也是一种考验!如果你连这个都控制不了,只能证明你是下半身动物,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如果我去分公司了,你不是会因为忍不了而出轨?哦——我终于明白了,陆向北!你是故意把我扔到分公司去的,这样你就可以莺莺燕燕左拥右抱无所欲为了吧?”

  他无力地把她放回床上,“你越来越厉害了……好吧!我忍!只要你不怕忍出问题来毁了你后半生的幸福,我就忍……”

  这一番纠缠,早已将他腰间浴巾蹭掉,她躺回床上,视线却正好对着他高昂的某处。尽管已结婚两年,可还是微红了脸,把眼睛转开,嘀咕一句,“暴露狂!”

  他笑,“怎么不说自己是小色/女!我暴露你可以不看啊!”

  童一念拿起他的枕头砸向他,“滚!去客房!”

  当然,以陆向北一贯死皮赖脸的流氓习气,最后他终究没有去睡客房,吹干头发后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挤上了童一念主卧的大床,只是不敢随意乱动而已,老老实实睡在她身边,最初连手脚都是老实的,搁在他自己的领域,未曾越界。

  可是渐渐的,他开始不安分,手臂环上了她的腰,腿也缠上了她的。

  吹干头发后的他,有着与之前不一样的气息,干燥,暖烘,似乎还有吹风的味儿一样,四肢交缠间皆是暖意。

  “你怎么又来了?!”她本已浅浅入睡,被他这样的碰触弄醒,忍不住抱怨,“我很累,你别闹我了行不行?”

  他轻轻“唔”了一声,将手臂收紧,把她整个人桎梏在怀里,“我知道,我不闹,只是抱一抱,你好暖和好软……”

  原来只是把她当抱枕……

  眼皮终是抵不过倦怠的沉重,她翻了个身后,沉睡下去,而他,贴着她的背,让自己的身体和她贴得没有缝隙。

  这样的睡法于他而言,无异于煎熬。她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他就像抱着一团火,体内的燥热和骚/动折磨得他如焚身般的痛苦,每时每秒都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将积聚的所有能量如火山爆发一样喷薄出去,否则,他就会在下一瞬爆炸身亡……

  然,尽管痛苦如斯,他却仍然舍不得放开这团火,即便是爆炸或者燃烧,他都愿意化身飞蛾……

  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连磨蹭都不敢,她说她累,他怕吵醒了她……

  他何曾这样陪着小心过?

  不知不觉之间,却是越来越在意……

  而她,却被他的火热烤得热了,习惯性地蹬掉被子,露出丝质的睡衣,光滑的衣料早已散开,大半个雪肩和一抹雪胸暴露在外,黑暗中挣扎的他,眼睛适应了夜的暗,月光下,将她半露的身体看得清清楚楚,且镀了一层月的光华,愈加显得肤如凝脂。

  他下腹收得铁紧,只差要流鼻血了……

  “猪妞儿!”他恼火地用被子把她给包个严严实实。

  记得初婚之时,第一次尝试她的“佛山无影脚”就差点被她踢下床,而后又发现好几次她被子掀掉,身体冰凉地睡在他身边。

  之后,他都抱着她睡,一来免得她四肢活动幅度太大,二来,她掀掉被子的时候,他会有感觉,可以醒过来给她盖上。

  只是,这一切她都不知道罢了……

  而他,原本也不曾想过要让她知道……

  究竟是什么时候,这颗心在面对她的时候变得如此柔软,难道是初遇时她眼里的那一抹忧伤?还是夜夜相对时渐浓的温柔缱倦?抑或是那一年……

  这样的几番折腾之后,总算是把自己弄得彻底筋疲力尽,他亦睡去。

  夜色笼罩在深蓝色星空图案的大床上,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个人,仿佛,那是世间最美丽的一副画卷……

  童一念睡着,只觉得自己像睡在壁炉边一样,暖洋洋的,而且身上重物压着,动了动,她便知道是陆向北的长手长脚把自己圈着。

  她皱眉,真是无语,他每次睡相怎么都这么差?害她想动一动都不行!

  稍稍转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窗台一抹微光,是黎明前最后的月霜,窗户上印着枝桠模糊的暗影,这一切都提醒着,黎明即将来临。

  她闭上眼,想再睡个回笼觉,却眯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入梦去,耳边他沉重的呼吸倒是表明他还安睡着,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的景况,她醒着,他梦着,他的梦里没有她,而今,他又在为谁而梦回?

  真希望盗梦那技术是真的就好了……

  她暗暗思忖。

  只是,在这样的黎明,她身边的人又出现和上次相同的状况,突然之间呼吸急促起来,而且抓紧了童一念的手。

  她心中亦是一紧,难道他的梦魇又来了?

  果不其然,他的手越抓越紧,呼吸也越来越短促,嘴里在说着什么,“念念!念念!不!如娇!不要——念念——”

  这一回,她亦听得清楚,他梦里念着的是两个人的名字——念念,和如娇……

  而随着最后一声念念,他惊醒过来,且一坐而起,低头,大口喘着气,俯身看着她,她是醒着的,一双眼睛晶亮剔透,闪着捉摸不定的光。

  他竟出了一身的汗,在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在发现她安然躺在他身边的那一瞬间,他红了眼,俯身将她抱起,抱得紧紧的,模糊而粗哑的声音压抑在喉间,只是叫着一个名字,“念念……念念……”

  她没有动,任他抱了。

  在他擦着她鬓角趴在他肩上的时候,她看见他眼里的晶莹,黎明的微光里,如启明星一样闪亮……

  她看见他扭曲的脸,紧锁的眉,纠结的眸,那样的痛苦,不是假的……

  她想,关于如娇,那必定是一个苦到极点的故事,所以,他才会在时过境迁以后,还常常梦回,常常痛苦……

  “对不起,念念。”他真的不愿意,让她看见他这样的一面,看见他的痛苦,看见他的虚弱……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从梦里惊醒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飘飘浮浮的,怎么也着不了陆,而她的声音,也飘渺得像天外来音……

  他的头沉重地搭在她肩上,喉间压抑着哽咽,他的手臂如铁一般将她紧箍,“我……我梦见如娇死了……她自杀了……好多好多血……梦见她被车撞……梦见子弹打穿她胸膛……好多种死法……全是血……全是血……可是,如娇又变成你的样子……你也……也好多血……”

  肩头传来,而且身上重物压着,动了动,她便知道是陆向北的长手长脚把自己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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