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总算找到他了第1/2段
“邋里邋遢。”这句美国土语,听来是这么自然,拜伦感到稍许放心点儿了。他去找到了主任医师,那是一个样子拘谨、留着像贝当那样白胡子的法国老人。“啊,她算恢复得快的了,先生,那情景是您再也想象不到的。解放后,我在那些营里工作了一个月。瞧破坏到那个程度啊!是但丁笔下的地狱啊!她就会复原的。”
“她给我的信里,讲到了腿上和背上的创疤。”
医生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难看吗?可是,咳,先生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再说,她还活着。至于那些创疤,哎呀 ,有整形外科手术,还有其他办法。现在更重要的是怎样治疗精神上的创伤,怎样恢复她的体重,再有,要她精神上保持稳定。”
经过两个星期,又是仔细查看日内瓦的卡片,又是访问那些难民营,其间只去看了娜塔丽一次,拜伦终于灰了心。要查的地方多得叫他没法应付。在他那本索引手册里,他把探访的线索编列成为三类:
有可能性
有极小可能性
值得一试
单是“有可能性”的线索就有七十多条;四岁大的孩子分散在欧洲各地,这些孩子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从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起,直至听得懂的语言,都有可能是他的儿子。他已经查阅了为大约一万多名无家可归的儿童编列的材料。没一张卡片上有路易斯-亨利或者“亨利-刘易斯”——他在一个失眠之夜,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名字,于是又一次跑去查了所有的卡片索引中心。如果根据这些线索去找,那也许需要几个月。甚至需要许多年!而他的假期又是有限的。拉宾诺维茨再没料到,拜伦会跑到卡皮兴路那家气味难闻的饭馆楼上找到了那间破旧的办公室。
“我要到布拉格去一趟,”拜伦说,“这件事也许没多大希望,但是我要试一试。”
“嗯,好吧,可是你会碰到许多障碍的。俄国人很倔,对这些事又不关心,可那儿完全是由他们控制着的。”
“我父亲在波茨坦。他是杜鲁门总统的海军副官。”
拉宾诺维茨随着转椅的吱溜一声响挺直了身体。“你以前没提过这件事嘛。”
“我认为这跟我的事没关系。他从前被派到苏联当差,一口俄国话说得还可以。”
“啊,那就可以帮助你在布拉格打交道了。要是那儿的军事管制司令官接到了波茨坦方面给你打的招呼,情形就两样了。至少你可以知道他究竟在不在那儿。”
“只要是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在其他地方呢?”
“我去找他的时候,拜伦,他就不在那儿,也许,天知道,我会把他给漏了。去吧,但是先去跟你父亲谈一谈。”
拉宾诺维茨在里面工作的那个组织不顾英国移民法的限制,就把犹太人送往巴勒斯坦。纳粹的恐怖行为刚暴露的时候,这些法律曾一度放松,但后来又管得紧了。拉宾诺维茨忙得没一点儿空闲。娜塔丽-亨利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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