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2段
周师颐摸着下巴,问:「李伟生家人反应也一样?」
「李伟生家人一样说不知道,还说他们只要我们赶快抓出凶手,其它的事他们不想知道。啊,对了!」苏队长翻翻两叠通联,找到以同色萤光笔做上记号的部分。「不只是这两人有过通话纪录,他们也和这个号码分别都有联系。」
「查过这号码的用户吗?」很明显,这三人有交情。
「等你啊。」
「等我?」周师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苏队长两手半举,投降状,「检察官大人,你也帮帮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经费不多,一天的通联就要一百一一十元,像这样一个人半年的纪录都调出来,我们要付多少?已经调两个人了。」他拿起那两叠厚厚的纪录。
司法官、监察院、军事检等调阅通联纪录免收查询费,但警方却不在免收费对象之列,订的这个法令规定实在有够妙,而上面长官往往考量经费有限,只能限制调阅通联的费用,令他们这些警察办起案来实在绑手绑脚。
周师颐只把纪录移给另一侧的下属,交代着:「等等发函请业者传真用户资料,还有这三个月的通联纪录过来。」
「所以这个号码的持有人有可能是凶手?」章孟藜看看两份纪录,发现两名死者虽仅联络过一次,但与这名尚不知身分的号码持有人倒还算密集往来。
「就算不是凶手,肯定也是两起命案的关系人。」周师颐努努下巴。「去帮我拿李伟生那份资料过来,办公桌上。」
章孟藜找了找,抽出一本卷宗夹,他接过时,翻了翻。李伟生是夜店老板,吴宗奇有两家钓虾场,但真要说起来,交友圈应该较复杂,难道真是情感纠纷?
桌上电话忽响,章孟藜见他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快步过去接电话,置回话筒时,说:「周检,法警室打来说台北的王法医已经到殡仪馆了。」
「这么早?」周师颐起身,穿上外套。
「我打电话给我们同仁。」苏队长跟着动作,一行人坐上车,赶往殡仪馆。
明知进解剖室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但看见那一刀从人体划开,上头脂肪被拨移,露出里头所有脏器画面时,章孟藜还是扭转过视线,盯着某处角落,心里反覆诵读佛号,望死者好走。肩膀忽然一沉,她一个惊跳,叫了声,几双眼睛看了过来,她胀红了脸。
「胆有这么小吗?」周师颐鼻子下方被口罩遮掩,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眼,他瞳仁黑亮,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至此,才发现是他的手按上她的肩,她松口气,低道:「周检,你动作这么突然,谁都会吓到啊。」
「只是要告诉你,等等锯头盖骨时往旁边退一点,免得被喷到。」
锯头骨……喷到……是血肉吗?脑海浮现想像画面,她愣一下,僵硬点头。
「你们有人有抽菸喝酒习惯吗?」王法医割下脏器,搁在容器里,枰过重,取了一小块组织,放入容器后,将脏器排在台面上。
在场人员,包含苏队长、记录的监识科人员、法医组的检验员均摇头。
「我也没有。」章孟藜答完,看向身侧老板。「你……」
「你看过我抽菸还是喝酒?」周师颐戴着口罩,但她大概能猜到他嘴角肯定是噙着有点嘲弄的笑意。
王法医笑两声,捧着一个脏器。「你们这几个很及格啊,不然就像他的肺和肝一样……看看,这就是抽菸的肺和喝酒的肝。」手指着方才二割下暂排列在旁的某个脏器。
「他开钓虾场的,应该会有喝酒习惯。」苏队长赶紧说明。
「胃里没有食物,十二指肠有食物。膀胱的尿量……」王法医与检验员继续切着一个又一个脏器,平铺直述的声音不停回荡在这气味有点特殊的空间。最后,划开头皮,开始锯头盖骨。
听见锯子锯开头盖骨的声音,章孟藜还是从脚底泛出冷寒,一路向上,直至头皮。那种硬生生将人骨锯开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脚也发软;她很想拔腿落跑,但两腿无力,仅不自觉地慢慢往左侧热源移近;她手紧抓住老板垂在身侧的手臂,另一手直接握住他掌心,牢牢掐住,似是正在锯的是她的头盖骨。
掌心突如其来的温热; 「我也没有。」章孟藜答完,看向身侧老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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