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第2/3段
“谢谢。”我感动地只会说这两个字。
“不用谢。”他居然正儿八经地回答,我轻捶他一拳。
两人一道登上飞机,他没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跟着我来到经济舱,与我邻座的人商量换位置,头等舱换经济舱,那人自然迭迭称好,起身离去。然后他挤坐在我身边,身高腿长,颇显局促。
这没有预料到的相见,完全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只知道痴痴望着他,望着他脱掉外套,扯下领带,系上安全带,调整好坐姿。
他见我如此,伸手捏捏我下颏:“傻了?”
“没有,变花痴了。”我说:“我们办公室的女孩曾问过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流鼻血、流口水、视线模糊、有犯罪冲动?还说这是花痴症状。”
“搞什么?说的我好像海洛因。”他故作不满。
“别得意,没这么好,我说像是狂犬病。”我反驳。
他笑,但脸上明显疲惫不堪,眼窝有些深陷。
“最近是不是很辛苦?”我问。
“是,一个星期跑了三个地方,开了不下二十个会,见了不下一百个人,每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你说辛不辛苦?”
“为什么这么赶?不可以安排得稍微松一点吗?”
“我想赶回来见你,拼命压缩日程,结果你却要走。我不甘心,所以安排他们买与你同班的机票,幸好头等航的机票总是卖不完。”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再不见你,我会疯掉。”
飞机开始升空,我偎在他的怀里,感到幸福与安定。
我拿起他的手,看他的掌纹。“你会看手相?”他问。
“会啊。”我瞎说。
“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家财万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我用手指轻划他掌心。
“那你有没有看到我日夜工作,心力交瘁,无法享受人生。”
“是吗?真的这样忙吗?”我抬头心疼地看他。
“身不由已,完全没有自由。”他叹道。
“不如少做点,反正你也够有钱了。”
“我的家庭很复杂,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知道一点。”
“我父亲已退二线,将生意暂时交我管理,如果我有纰漏,他随时可以换人。所以,我必须事事亲力亲为。”
“换了就换了呗,大不了我养你。”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他轻笑,没有回答。
他手腕上依旧有一块腕表,全钢表带,厚厚的,闪着金属的光泽。我问:“这款表上为什么有两圈数字?”
“双时区的设计,出国时方便一些。”他答。
我拨弄着他的表,忽然发现他的手臂和手背上竟有些细细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你后母虐待你?”
他捏我的耳垂,无奈地说:“你的脑子里哪有这么多奇思怪想?我只是小时候顽皮,经常与同学打架。”
“赢得多,还是输得多?”
“一半一半吧。我打架从小学一直打到中学,从国内一直打到国外,外国人比较壮,难度更大。”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斯文,像个乖孩子。”我撑起身子,仔细端详他。
“越是不像的,越是能打的。”他有些得意地答。
“现在还会打吗?”
“不打了,中学快毕业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力不如金钱好用。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
“是你爸教你的?”
“对,他教我学会如何用钱收买人心。”他的语气里有些自嘲。
吗?”我抬头心疼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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