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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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缓缓被推开,外头的天空阴霾得猜不出时间,而进房的人是身着朝服却未戴冠的南安廉。

  白芍愣了下,随即看向门外的包中,见包中对她使了个眼色,她随即走出房外,心中纳闷大人的官帽怎会不见了。

  南安廉走到床前,拉了把椅子在南茗棻面前坐下。「头疼吗?」他淡声问着。

  「还好。」她直睇着他,总觉得近来的他分外陌生。

  以往,他淡漠的神色是面对她以外的人才有,可近来她常在他脸上看见疏离。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不知为何他今日的嗓音特别的沉,像是闷闷的鼓声,教她莫名不安着。「爹,我才刚醒来,我……可以晚点再说吗?」她不想听,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她怕他要跟她说,他要娶妻……她现在不想听,至少再给她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很快,就几句话。」

  面对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南茗棻再不愿意还是得听。她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痛快点,也许她可以少点悲伤,放下这段感情。

  「什么事?」南茗棻紧闭着眼,等着他道出她最不想得知的事……

  「我辞官了。」

  她瞠大眼眸,「辞官?」她有没有听错?

  「今日我向吏部上书辞官,去职解绶,打算过两天回空鸣城。」南安廉神色平常,彷佛辞官没什么大不了。「你……想待在这里,还是跟我回空吗?」

  「我当然是跟爹走啊,爹在哪我就在哪。」这话不是白问的吗?

  「是吗?」他垂敛长睫,将情绪收拾得不让任何人看穿才起身。「好,那就两天后准备动身。」

  见他要走,她才惊觉话题结束了。「就这样?没有别的事?」

  「不然呢?」

  「没。」只要不是提他的婚事,说什么都好,只是,他怎会突然决定辞官?这事教她不解,但他不当官对她而言,不啻为好事,所以她也就不多问了。

  南安廉行事一如他带兵打仗一样雷厉风行,打定了主意,便让唐鑫准备,翌日,得到消息的易宽衡特地走了趟南府。

  「你这人做事就非得这般莽撞?不过就打了人嘛,况且是对方的错,你何必往身上揽?」易宽衡一见他便不断的叨念着。「右都御史自知理亏,也不敢找你兴师问罪,你又何必辞官谢罪?等我处理嘛,我还在处理呀!」

  他在朝中人脉极广,大多官员都会卖他几分薄面,岂料这家伙竟然辞官谢罪,还完全没跟他打声招呼,他还是听吏部的人提起才知道。

  「不需要处理。」南安廉淡道。

  「你……你老实说,你为什么辞官?」易宽衡动怒了,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别跟我说你不满宫中一些规矩什么的,你已经当了八年的将军兼总督了,那些问题早就不是问题。」

  要整人,南安廉比他还要有手段还要不留情,所以绝不可能是因为官场问题。

  「不重要。」南安廉浅啜着微凉的茶水。

  「什么不重要?包中说你打算明日就回空鸣城,我一进府就见上上下下大伙都在忙,你……」话已经到舌尖上,可他却很难问出口,吞吞吐吐半晌才说:「你辞官是不是为了不让丫头明年被选秀入宫?」

  南安廉神色未变的望着窗外啜着茶,没否认也没承认。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易宽衡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我很认真的再问你一件事,你对丫头是不是……你到底是把丫头视做什么?」

  南安廉垂敛长睫,依旧不吭声。

  「南安廉,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要知道丫头是你的女儿,你们是养父女可不是谊父女,你们之间是不能解契的!」易宽衡把声音压得又低又轻,说得又快又急,一如他担忧的心境。「一旦你们……那是十恶不赦的内乱死罪!」

  南安廉平静的睨他一眼,好似一切与己无关,伸手斟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口渴不渴?」

  易宽衡闻言,整个人几乎快跳起来。「南安廉,你到底知不知道兹事体大?」

  「明儿个我就离开京城,什么事都没有。」

  「你……」易宽衡瞬间泄了气,只因他的回答已经间接证,吞吞吐吐半晌才说:「你辞官是不是为了不让丫头明年被选秀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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