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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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廉思忖了下,沉声道:「给我听着,去跟黄氏说,这儿是南府,不姓南的全都不是主子,无权置喙这府中规矩,她要是有任何不满,尽管离去便是。」

  南茗棻听他这么说,反倒是吓了一跳,昨儿个回来时,他什么都没说,好似置身事外,但今儿个倒像是清醒的猛狮。

  这样看来,也许是打一开始他就和表姨婆那家人不睦。

  两个小丫鬟赶紧起身离去,快被吓得魂飞魄散。

  「爹,你就这样走到后院,不会太不成体统了?」瞧他披头散发,就连外袍也是随意搭上而已,也不想想今儿个冷得很。

  「我在自己家里,还管什么体统。」

  南茗棻闻言,眼角不禁抽了下。衣衫不整可以不必在意,可他却说与她同寝是不成体统,真是黑的白的由着他说。

  说着,动手替他将外袍的扣结扣上,却突地发现--「爹,你的头发是湿的!」南茗棻气呼呼的将他拉到椅上,赶忙找出一条大布巾替他擦着,口中不住叨念着,「你怎么老是不会照顾自己?天气很冷,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一大早洗什么澡,头发湿了也不会擦干,是存心让自己染上风寒是不是?」

  「我何时染过风寒?」他没好气的道。

  「是,你现在年轻力壮,当然是不会染风寒。」

  「年轻力壮?你不觉得我老了。」

  「你哪里老?三十正盛。」三十岁,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好不好。要论年轻,她年轻的也只有躯体而已,她今年也二十七了,遇见他已经十年。

  南安廉闻言,唇角微勾着。

  包中见状,偷偷使了个眼色,要白芍跟着他到外头。

  「爹,你和表姨婆他们的关系到底好不好?我几乎快以为咱们是狼狈的寄人篱下。」倒不是刻意夸大,而是由衷认为。

  想想,南安廉辞官等于失业,瞧他又不急着找工作,她也很难想象他会做什么工作,在这种状况下,回到他的老家,家中又有表亲在,这家中的开销到底是谁要负责,这宅子里到底是谁做主,感觉真的很奇怪。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咱们哪里狼狈又是怎地寄人篱下?这是我的家,我打小就在这个家长大。」

  「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当然会胡思乱想。」她便擦边说着。「你现在辞了官,咱们总得要做点什么,要不然花用什么的,算起来也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钱。」

  当初还在京城时,家里的帐都是她管的,他的薪俸除了支付家里花用外,她还存了一小笔钱,但要是不开源节流的话,早晚坐吃山空。

  南安廉想了下,干脆坦白道:「表姨那边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处理便可,你对她只要有一般晚辈对长辈的礼仪即可,但她无权过问你要待在哪里,待会你就搬回主屋。」

  「爹离家之前就和表姨婆一家子处得不好?」她试探性的问。

  「表姨他们一家子是我娘的远亲,认真说起来远到几乎算不上亲戚,但当年他们流落到空鸣,我娘好心收留了他们,让表姨丈当起铺子里的管事,让他们一家得以温饱。」

  「所以南家是有经营生意的?」

  「嗯,打从我爹娘去世后,便是交由他们打理。」

  南茗棻水盈盈的眸子转了圈。「那……拿得回来吗?」

  南安廉不禁回头睨她一眼。「那是南家的产业,没有什么拿不拿得回来的问题,当初我双亲去世时是托他们打理,直到我回家继承。」

  「可是,他们要是不肯还给你,那……」

  「我爹和表姨丈是有定契的,在他们打理的这段时间可以分得各分铺的盈余,我和他们是主雇关系。」

  「喔。」听他这么说,她稍稍安心了些,随即又想到--「南家经营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当铺。」

  「当铺?」她惊诧道,嗓音不由得拔尖了些。她作梦也想不到南家经营的竟然是当铺,这正是她的专业啊!「爹,咱们拿回来自个儿经营吧。」

  「我没兴趣。」

  「我可以帮忙。」她当然知道他没兴趣,瞧他宁可从军也不愿继承家业便可见一斑。「你别忘了家里的帐可都是我作的。」

  「当铺这行业可不是外行人玩得起的。」

  她不算是外行人好吗!

&emspsp;南安廉不禁回头睨她一眼。「那是南家的产业,没有什么拿不拿得回来的问题,当初我双亲去世时是托他们打理,直到我回家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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