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2段
他在朝中可以屹立不摇,不只是因为皇上看重他,更是因为他知道该如何应付那些烦人杂事,只是在朝为官经手竟都是这些烦人杂事,这官真是不做也罢。
「可是一个通判……」
「一个贪污行贿,鱼肉百姓的地方官最怕什么?」他收起玉佩,托着腮问。
「这……」他想说地方知府,可问题是空鸣知府是同党,两人官官相护,通判还有何畏惧?
「巡按御史。」
包中呆了下。「爷该不会是要--」
南安廉笑了笑,不语。
他不在乎地方官员如何捞油水,但他们后头的靠山竟将意图动到丫头身上,那就休怪他无情。
赶在掌灯时分之前,南茗棻回到了家中,却意外发现南安廉不在家里。
把家里的总管找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南安廉晌午前就回府,但就在她回来之前又外出,说是找故友一叙。
南安廉有故友?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孤僻鬼会有什么朋友,想当初要不是易宽衡一直贴上来,他在朝中根本没半个朋友。
故友?到底是谁?
但想想也无妨,反正包中跟着一道去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只可惜她本想问他今天临时离开当铺,是不是因为他察觉了有人要设局陷害……
招财赌坊位在城西的二坊二街上,大红朱门十分阔气,门外一列列的马车,门内下注声正隆。
南安廉身穿玄色绣银边的交领锦袍,外搭一件滚狐毛的紫色半臂,被赌坊的伙计给迎进了赌坊里。
赌坊大厅里头,赌桌有数张,玩的大抵是牌九和骰子,他扫过一眼,拿了银两就直接往桌上赌盘一押,负责摇骰的庄家不禁看了他一眼,见是生面孔,但也无戒心,毕竟空鸣是座商城,来往商旅极多,进赌坊试手气的,多得不胜枚举。
然,摆定离手,骰盅一开,庄家通杀。
南安廉微扬起眉,又跟包中拿了锭银子随意一押。
就这样,连玩了几把,和在场的赌客相同,赢少输多,几把之后,南安廉带来的银两已花尽,他解下系在腰带上的玉佩给赌坊伙计,道:「把当家的找出来,看看这块玉值多少。」
伙计一见这玉佩质地上等,就连雕工都出神入化,赶忙走向厅后的小房,将玉佩递给屠奎。
屠奎一看,朝玉佩底部望去,神色惊诧的问:「赶快请玉佩的主人过来。」
「是。」
不一会,伙计便把南安廉和包中给请进房内,屠奎赶忙起身,恭敬的问:「不知道如何称呼阁下?」
「司徒。」
「阁下是--」
「怎么,瞧见了玉佩还猜不出本官的身分?」南安廉哼笑了声,便朝主位坐下,懒懒的睨向屠奎。「屠奎,还要本官提示你吗?」
那玉佩是皇上所赐,落款是宫中御匠之名,一般地方官瞧见那落款,大概都会猜他是京官,就好比他在当铺里拿到的那块玉佩一样。
屠奎闻言色变,但还是力持镇静的再问:「大人是从京城来的?」
「本官是奉命巡狩,你认为呢?」
屠奎立刻躬身作揖,将玉佩递上。「下官屠奎见过御史大人。」
「屠通判不须多礼。」南安廉收回玉佩繋在腰带上。
「不知道御史大人前来,所为何事?」他战战兢兢的问。
每隔一段时间,朝廷总是会派御史巡视各大城县,几乎每次御史都是毫无预警现身,但大概都是可以疏通之辈,就不知道这次前来的御史是不是如此。
「赌坊的生意相当的好呢。」
「下官……」屠奎难测他的心思,不知道他要银两还是查办。
「放心,本官没那么不通人情。」南安廉笑眯眼道。「油水大伙一起捞,对不?」
屠奎闻言,总算放下了心。「大人所言甚是,大人刚来到空鸣,下官必定竭尽所能的款待。」
「可惜本官无福消受,本官这次前来是因为有人上疏弹劾空鸣知府管正霖欺压百姓,导致民不聊生,不知道屠通判可清楚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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