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1/2段
为她,打残了右都御史的儿子;为她,杀了首辅的儿子……她应该是来报恩的,可为何她觉得她的存在竟是破坏了他的人生?是她踏过边界,不顾一切的爱上他,明知他有顾忌,可她还是为了一己之私硬逼他点头。
啊,原来,她才是定他死罪的始作俑者。
「丫头,不关你的事。」南安廉柔声安抚着。
南茗棻颓丧得像是被抽走魂魄的木偶,闭上的双眼不断滚落泪水。
是她太天真,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两人低调行事,就能瞒天过海,可事实上天不从人愿时,一个深埋多年的未爆弹都会在瞬间引爆。
如果不是她,当初他就不会在北方大郡杠上辜胜决,不会因而得罪辜正亮,不会在十年后再次狭路相逢;如果不是她,他不会打残司徒佑,那么就算是司徒重前来,也许会看易宽衡几分薄面,大事化小。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他本来可以继续当将军当总督,仕途平顺,百官巴结,可如今却要因为她而背负淫乱污名,逆伦死罪……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怎么会把他的人生搞成这样?如果她不存在了,是不是可以还他原本的人生?思忖着,她脑中闪过一念,如果她不在这人世间,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控诉他,他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丫头……」南安廉被她的泪水吓得不知所措。
南茗棻缓缓张眼,微颤的唇角挤出笑意。「没事,我只是累了,歇一会就没事。」
易宽衡在旁注视她良久,叹了口气道:「我去探点消息。」
南安廉应了声,扶着她在床上趴睡,坐在床畔不语,压根未觉她暗下决心。
南茗棻迷迷糊糊醒来之际,听见包中说易宽衡要南安廉到正堂一趟,待她张眼时,南安廉已经离开,房内只剩白芍,简俐儿正端着药走进来。
「小姐,你醒了,正巧喝帖药再睡。」白芍瞧她张眼,随即扬笑走到床边。
南茗棻点了点头,在白芍的搀扶下坐起身,简俐儿端着药轻轻吹凉,才递到她手中。
南茗薬端着药,感觉两人都看着自己,不禁抬眼笑问:「在看什么?」
「茗棻,你要坚强,总会有法子的。」简俐儿沉声说着。「我和白芍一直在思索能怎么帮你,我想要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陆秀才的,这不就没事了?我可以和陆秀才谈这事,他肯定愿意帮你。」
南茗棻怔愣的看着她,泪水无预警的滑落。她想,也许是因为怀孕了,泪腺松了,才会让她动不动就哭。
「怎么哭了?」简俐儿赶紧抽出手绢替她拭泪。「要是这法子不好,咱们再想别的,咱们这么多人,总会想出一个好法子的。」
「是啊,小姐,一定有法子的。」白芍也劝着她,看她掉泪,她跟着落泪。
「我还以为你们会看不起我呢。」她哭着却咧嘴笑开。
「怎会?事实上你们又不是真父女。」简俐儿安慰她。「只是老天太会捉弄人,特别爱捉弄有情人,但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咱们不放弃,总会有法子的。」
「是啊,小姐,你得要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
南茗棻抿着笑垂敛长睫,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抬眼道:「白芍,这药味好浓,去厨房帮我拿块核桃糕好不?」
「好啊,小姐,你等我一会。」白芍见她似有食欲,整个人放松许多。
待白芍一走,她又道:「俐儿,我有点冷,再去帮我拿个火盆,好不?」
「好,等我一下。」简俐儿没有防备的离去。
待门一关,南茗棻将药碗一搁,费劲的下了床,每走一步,肩胛上的伤就像是要扯裂似的,痛得她冷汗直流,可她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她不给自己犹豫反悔的机会--想要救安廉,只能拿她的命去换。
她记得主屋西边有湖泊,这么冷的天气,待在湖中,肯定是救不了的,她必须走快一点,再快一点……
「丫头,上哪?」
背后突地响起南安廉的低沉嗓音,南茗棻吓了一跳,不敢回头,拖着脚步直往前而去。
快到了,就快到了,只要跨过去,他就不会有事了!
「丫头,你上哪,我就去哪,你在哪,我就在哪,你真要再往前走?」南安廉的嗓音已近在背后,他伸手,将她环抱房帮我拿块核桃糕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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