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2段
赵援咬牙说道:「这些年本宫一个人在外漂泊,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还有本宫在京里也有人,可不是完全没有后援的!李政昀,你等着吧!你嚣张不了多久的!本宫要亲手摘下你的乌纱帽,我受过的苦,本宫要你全受过一遍!」
李政昀看了看一旁显然看好戏的佐登王子,叹了口气道:「身为曾经教导你的人,就当本官教你最后一次吧!你的后援就是比萨国吗?你很明白这无异是与虎谋皮!你借他的力,就要小心他反咬一口,届时你自己引外人伤到了你赵家皇朝的底蕴,灵运王朝焉能幸存?而你在京里的人,除了庆国公还有谁?庆国公此人野心勃勃,所图甚大,只要有他在,你便不适合坐上皇位,免得你赵家基业不毁于外族,却毁于外戚。」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刘芷露一眼。
刘芷露目露凶光,连忙道:「殿下,你不要听他挑拨!别忘了就是因为他,我们夫妻才会多经磨难!赵秀也不会成为他的儡傀皇帝!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千万别又被骗了!」
「说到皇上,王爷你可知道在庆国公的寿宴上,庆国公曾想连皇上一起毒死?」李政昀语气遗憾,赵援虽然想卷土重来,但赵秀与他赵援没有什么仇恨,甚至以前两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只是夹在两个大臣的恩怨之中,不得不对立起来。「本官知道王爷对皇上仍有兄弟之情,若真让皇上被刘建安毒死了,你心安吗?」
由于李政昀动之以情又说之以理,赵援表情微变,气势弱了一丝,若有所思地看了刘芷露一眼。
不过对于赵秀险些遭毒害一事,赵援并没有当场爆发,只是压抑下了脾气,冷冷地道,「李政昀,多说无益,我们之后见真章吧!」
李政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纠缠转身而去,只不过在关上厢房门前,言简意骇地淡淡留下一句话——
「如果王爷执意而行,本官会让王爷了解我的话的……」
回到了隔壁包厢,满桌子的菜已经上满了,可是却没有人开动,厢房内陷入一片沉寂。
李政昀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一口气憋在胸口,始终吐不得,而这口气已存在了许多许多年,无人能化解,无人能了解。
他目光悠远地望着墙面上一点,一向温文的表情突然变得肃然,连「本官」这样的自称都忽略了,平淡地开口。
「我自中举以来,也只教过赵援这个学生,而赵援却恨我入骨,这该是报应不爽吗?」
季采乐没有接下他的话,因为她知道他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话,就像泄洪一样要一次泄出来,否则淤泥堆积,只会越来越难清理。
果然,李政昀又幽幽地续道:「我的舅舅在数十年前也是一名大官,然先皇暴虐好疑,我舅舅只是在朝中顶撞他,先皇便罗织罪名将其入狱,我外祖父一家也因而被诛连,死伤无数。只有我娘因为外嫁,深居简出幸免于难,只是镇日伤心,在我十岁时便抑郁亡故,不久后连我父亲也积忧过世。所以我从小就立誓要为我娘与我爹讨个公道。」
「于是我隐姓埋名发奋图强,十五岁便考上状元,受到先皇赏识十七岁成为太子太师。而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我要的是把握整个赵家的皇权,让他们赵家人看着我权倾天下,却无力回天。」他闭上眼,想起年轻时的狠辣与疯狂。「我了解赵援,我知道他对当时的太子妃刘芷露情感浅薄,而柔娘是我在民间时相识的一烟花女子,手段高明又风情万种。我刻意让赵援与她结识,即使没有我推波助澜,他们也很快陷入情网,赵援甚至愿为她废去太子妃。」
季采乐想了想刚才刘芷露那跋扈的样子,难怪人家不喜欢她。不过刘芷露似乎也真有恨李政昀的理由,那个叫柔娘的女子介入太子夫妇之间,确实也有李政昀的影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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