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2段
孔洞不大,孔钻后用黄泥补上,再曝晒两日,从外观来看绝对看不出异样,只会被当成是石料上原有的土屑。
一开始他们想算计的便是盛名在外的牟长嵩,胜负并不重要,主要是让他行家之名受到重创,不再是逢赌必赢的高手,把玉城的玉石生意给其他人分一杯羹。
起先李老爷并不愿意配合,得罪玉城一霸不划算,但是卫氏父子允诺每年从他铺子进万斤的石料,在商言商,为利益所诱的他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反正只是举办个赏石宴罢了,来不来纯属个人意愿,赌不赌石更是强迫不来,他提供的是场地,至于后续活动概不负责,赌石本身就有莫大风险,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输赢自负。
只是谁也没料到牟长嵩猖狂至此,他自己不下场却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推出来,有点羞辱意味地还以颜色,逼得卫玉清不得不吞下耻辱,硬着头皮进行这场实力悬殊的赌石。
但是谁知道牟长嵩已是赌石界的怪物了,见石便可辨石,慧眼别具,他推出的人更是奇人,赌运好到让人无法置信,仅凭一场赌石便打出名号,卫氏声誉受到重击。
现在满街上的百姓都在嘲笑卫玉清,说他是在石头里长大的世家子,居然输给不知哪个旯旮角冒出的村姑,他实在太丢玉城人的脸,是虚有其表,腹内空无一物的草包。
同样地,因为这一战,卫府的玉石生意下滑了很多,堆积如山的石料乏人问津,玉石铺子门可罗雀,就连平日后院女子的往来交际也变少了,一天收不到三张邀约的帖子。
其实他们若不在石料上大做文章,光明正大的凭实力赌石,胜败是一回事,至少心胸磊落,别人也会看重。
偏偏手法太拙劣了,牟长嵩一眼就看穿其中的把戏,他不动声色的耍着众人玩,全无破绽的瞒过大家的眼,让人以为他不知情,是傻傻走入陷阱的笨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为什么卫家的生意会突然一落千丈,卫玉清与人赌石的事不到半天便传得沸沸扬扬,载运石料的船只在江口翻覆,血本无归,这都有牟长嵩的影子在。他输得起,但不容许在赌石上暗施手段,玉城多年来建立的名声不能毁在少数人手中,谁敢起了邪念他就让谁混不下去,心术不正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狐狸本性,商人不狡猾哪能站得稳。
这些都是卫家父子之后才发现,才知道自己上了牟长嵩的当。
「蠢货。」卫正怒斥。
「爹,你这会儿再来数落我有什么用,当初也是经由你同意的,由我出面和李老爷洽谈合作事宜,我们一开始的做法并没有错,明明会是胜出的一方……」偏偏一个程咬金来搅局,破坏全盘计划。
「你还有脸给自个开脱,当初针对的对象是牟府家主牟长嵩,若是真出了差错,败给他并不可耻,玉城没人能在赌石上赢过他,可是我一再对你使眼神,要你别自己下场,换个小厮来替手,你却视若无睹的一意孤行!」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能跟高门子弟相提并论吗?她就是个无名小卒,蝼蚁一般的人物,他和她比未赌已先输一筹,把高人一等的身份给拉低了。
「她是号人物吗?不过是牟长嵩养的一条狗,呼来喝去使唤地顺手,你好好的人去跟狗比,胜负未出便丢了大脸,而你居然还输给一条狗,你……你……」卫正没说出口的是他简直比狗还不如。
卫玉清忿忿不休的辩解。「我怎么晓得她是会赌石的人,从外表看来蠢蠢呆呆地,我以为她不过是个幌子,财神爷给我们送银子来……」谁知那是雷火弹,一踩就爆,他上当了。
「牟长嵩向来深不可测,从不做无用的事,他心思深沉得连我都看不透,初生之犊的你一对上他根本溃不成军。」想到儿子和对方年纪相当,心计却差人一大截的,卫正疲惫地一揉发疼的额头。
同样是二十出头岁的年轻人,人家自少年时期便展露不凡才能,十来岁就取代父亲,独揽府中大权,打理得井然有序,短短几年更成了赌石界第一人,玉石生意遍及全国。
反观他辛辛苦苦养出的好儿子,原本希望他成材,从小培育对玉石的喜好,专人教导对石料的了解以及赌石的知识,盼呀盼地盼着能培养卒,蝼蚁一般的人物,他和她比未赌已先输一筹,把高人一等的身份给拉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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