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2段
他面对着倏然死寂的空气,觉得连心都在嘲笑着自己。
任雪霺,你再看看有哪个男人敢爱你。
如果这是剧本里的台词,那么潜台词就是:没有任何男人敢爱你,只有我最懂得爱你……
但是,他已经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他颓丧地走下车,戴上个幸福洋溢的面具,回到婚宴现场。
顶着盛装,任雪霺登上电梯,来到更高楼层的酒吧,点了一杯酒。
独处是很可怕的。
因为这时候,人们什么也没有,除了藏在心里的回忆,以及对自己的种种观感,会像喷泉一般涌现。
她确定没有用错字眼,它们,的确是用「喷」的。
回忆,向来是人逢脆弱时最大的敌人,越怕,就越代表拥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于是,她只能用酒精来稀释记忆的杀伤力。
一片天旋地转之中,许多画面在脑海里重叠,她甚至分不清楚,什么是确实存在过的,哪些又是她内心的幻想……但是,飞速的模糊之中,唯一清楚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的脸孔。
乌黑的秀发直顺而飘长,随风飘散薄荷洗发精的淡淡气味;五官细致精雕,洋溢年轻女孩当有的纯真与灵秀,身着熨烫得笔挺的白色高中衬衫……
十七岁的,任雪霺。
他们相识在无所顾忌的十七岁,分别于必须成长的二十七岁。
从一开始,他们就有着太过相似的灵魂。
凭人类高超的科技智慧,世界上大多数的物品,都能制造出几可乱真的复制品,但是,人,很难。
明明是人人都有的一副五官,总难找到一模一样的;个性就更是了,每一种情绪、喜好、处世态度,都是不同的色块,即使经过调和,也无法找到完全相同的色调。
然而,有一种数学概念称之为机率,万中选一的机缘在理论上出现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并不代表没有。
所以,茫茫人海中,她和欧凯恩突破难以计算的或然率,在灵魂的那一面,几乎可说是用同一模具印压出来的。
在个性上,他们总是率性而为、随心所欲,为了喜欢的人、事,可以投入所有狂热,只求当下的疯狂。
记得高中的时候,他们每学期末收到的成绩单上,总会有这么一句评语:心欠沉静。
心欠沉静吗?
某次被班导师训话时,他们竟异口同声地解释:「沉静,不是老人才会有的状态吗?」
实在不知道还能在哪里找到和自己这么相像的人。
当他们讶异地看着对方,不解这默契是从何而来时,心里是这样想着的。
也因为如此,他们对彼此产生了兴趣,从而发现两人相像的地方竟然越来越多:对avrilvigne的摇滚乐有着高度狂热、喜欢九○年代的香港喜剧电影、嗜吃道地日式风味章鱼烧……
除此之外,他们在班上拥有各自的朋友圈,平常交集的机会并不多,但每次班级集会,他们根本不需要事先沟通和商量,就会提出相同的意见;甚至,下课时间她戴着耳机经过他的座位时,也会惊讶地发现,同样戴着耳机的他,和她哼唱的居然是同一首曲子……
惊喜的小插曲越来越多,对彼此的好感也益发加深。
然而,他们之间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在那时候,或许只有一个:她像所有女孩一样非常不擅长数学,而他却非常有天分,不需认真上课,就能拿到相当好的成绩。
这一点点的不同,却是两人感情燃发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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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如此,他们对彼此产生了兴趣,从而发现两人相像的地方竟然越来越多:对avrilvigne的摇滚乐有着高度狂热、喜欢九○年代的香港喜剧电影、嗜吃道地日式风味章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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