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1/2段
所以,神迹之于黎诗雨,好像起不了作用。虽然,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对他来说是消极了些,但他确实无所适从。
然后,他竟又开始从记忆里找寻可以依循的方向。当初他是怎么让萧忆真放弃孟沧沧的?是用相片让她发现自己的美?抑或是耐心倾听她的无奈,让她对他构成放不下的依赖?
接下来的那些女人,又为何爱上他?是他笑容里的无辜,还是眼里涣散的寂寞?他想起季咏若,怀着数年希望最后抱恨而终,始终捉不住飘荡的他,而如今他又要如何捉住心无定所的黎诗雨?
他燃起一支烟。
在这惆怅时分,他需要惆怅的氛围,好让心底的无奈可以更深刻。烟雾缭绕,他看不清眼前,只好折磨自己,才蓦然惊觉,在黎诗雨闯入他的世界之前,他的生活原是如此简单。
行尸走肉般活着,至少没什么大风大浪,也不用担心期望拉升到最高点后,随时一坠而下的不安全感。就算回到空荡荡的屋里,没有一个值得的人可以说话,但最糟也就仅止于此了。
对黎诗雨的强烈渴望会把他推向何种结局?
他不再是醉生梦死的游魂,却一点也不快乐。
7/21
刚用餐完毕,正在shinjuku的街上写这则留言。
不要笑我,我想我得了拉面依存症,日本的拉面真的好好吃,我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一碗,才觉得一天是完整的。
怎么说的豚骨汤头呢?是让人食指大动的乳白色,比牛奶糖再淡一点的颜色。填菜单时我总选最浓的口味,对惯吃清淡汤头的台湾人来说可能过咸,但对我来说,却是难得的浓部滑顺。很香的大骨味,但不腻口,我总是能喝到见底。另一个主角,面条,对食物讲究嚼感的我,会选最硬的。煮太烂的食物吃起来一点都不过瘾,毫无存在感。我想,这大概是我下颚会变宽的主原(不准偷笑)。可是,嚼感的重要性可是牵涉到我的老年生活,怎能马虎?因为,我对我的退休生活,只有两个最简单的规划,一是每天都有吃得起一碗拉面的零用钱,二是还吃得动超硬口感的面条。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夏夜的shinjuku街头还是十分炎热,尤其刚吃完拉面,更是满头大污。站在熙来攘往的街上,让我想起同样忙乱的台北车站,来自各地的旅人在重要的交通枢纽交会,然后被列车、公交车转往下一个目的地,不曾止息。我可以清楚感受到空气之中交杂的酒气、各种品牌的香水味,或是青春的汗水之类云云,大多属于有目的的旅人。
另外一群人,大概没有旅行目的,甚或,他们不被这城市编列在行进的目的之中。他们所拥有的,不是车票而是破旧的纸箱,沿着车站出口屋檐底下摊放,只望一夜安眠。没有目的、没有家的旅人是自由的,但自由也代表着另一种形式的放逐,你去了哪、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期待你的消息,因为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
究竟身为自由的旅人好呢?还是像风筝一般凌空高飞,际遇却掌握在执线者手里?
除了川流不息的人潮之外,离我不远的年轻街头女艺人正忘我演唱着。很可爱的女孩,皮肤白皙,一头及肩长发染成带有光泽感的亚麻绿。
我的日文不好,她唱的歌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她的声音是令人舒服的,像夏日微风吹过铜铃那般,引发了我对音乐的渴望,真想好好的听一首歌啊。我想起了林慧萍小姐柔软的声音,不是女孩的嗓音与她有什么相似之处,而是突然很想念她的歌,好似在我心里有重要的连结,可惜,我忘记带耳机出门,无法听存放在手机里的音乐。
我朝女孩走去,用很破的日文夹杂英文,询问她会不会唱中森明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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