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2段
欧水湄还是无法相信。「若我只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刚才严大人就会不问是非对错,直接判我有罪?」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娘子无须惊讶,人人皆有私心,趋炎附势更是人之本性,为了个人利益,徇私枉法者比比皆是,差别只在于贪的多或贪的少。」
他的话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砍杀着她一直以来认定的公理正义。「难道满朝官员就没有一个公正廉明的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这种人凤毛麟角,一百个也不见得能遇到一个,而这样的人,更难以爬上高位。」
「为什么?」
「因为他为了守住公正廉明这四个字,必须得罪许多权贵,那些人便不会让他有机会往上爬,说不得还会用手段把他扯下去。」季长欢将官场上残酷的一面告诉她。
欧水湄惊愕得哑口无言,片刻后,她倏地想起什么,觑着他,呐呐的问道:「那……相公是属于哪一种人?」
季长欢噙着笑,反问道:「娘子以为呢?」
她瞠大双眼瞅着他,迟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想起他对堂妹见死不救的冷酷,想起他对张氏的求助置之不理,再想起张氏是怎么控诉女儿被他逼得自尽……可是他救人、开办义学、兴建救济院的义举也非作假……
她越想越糊涂,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是夜,季长欢躺在床榻上,见欧水湄不像往日那般腻缠着他,而是背对着他,他竟有些不习惯。
她不是故意要冷待他,是因为心里有事,正思索着他今日所说的话。
她的父王和两位兄长,处事向来公正廉明,就连性子跋扈霸道的二哥也不会仗势欺压百姓,因此她从来不知道这世间竟有这么多不公不义之事,更教她困惑的是,她忽然间有些弄不清楚丈夫究竟是什样的人。
成亲这段时日他待她很好,但思及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一言一行,她心中的疑窦却越来越深,她越发不了解季长欢究竟是谦和仁善之人,还是虚伪冷酷之人。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季长欢探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睡颜。他明白她今天的异样因何而起,这也是他刻意为之。
他有意让她知晓,他并非她以为的那般清高仁善,别对他有太高的期望,否则他怕她期待越高,届时对他的失望会越深。
他想知道,当她在真正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是否仍会心意不变的对他说——
你放心,今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绝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第七章】
翌日一早,送季长欢出门后,欧水湄打发一名下人去打探林菲雨兄长的案子。
晌午时分,下人回来禀报,「禀夫人,据打探的结果,林家大郎确实没有杀人,杀人的是陈国舅的儿子。事情发生在两个多月前,林大郎与陈国舅的儿子陈逢一伙人上青楼,后来遇到另外几个少爷,他们为了争夺一名艳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陈逢抄起一只酒瓶朝其中一个少爷的脑袋砸下去,把他给当场砸死了,这人的父亲恰好是礼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陈国舅便把林大郎给推出来当替死鬼。」
这种事要查清楚其实并不难,因为现场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不久就有人将当晚的情形传了出来,即使事后陈国舅意图拿钱想堵住在场那些人的嘴,却没办法收回已经传出去的话。
听毕,欧水湄蹙起眉心,林大郎好的不学,偏偏要同陈逢那伙人上青楼,难怪惹祸上身。
想了想,她吩咐杜嬷嬷道:「咱们回王府一趟。」季长欢不愿插手这事,她只能回去找父王帮忙。
杜嬷嬷从小照看主子长大,了解她的性子,听她这么一说,明白她这是想做什么,不禁劝道:「夫人,这事与咱们无关,还是别管了吧。」大人都不想管的事,她偏要插手,她担心会惹得大人不快,影响夫妻俩的感情。
「既然知道这人是无辜的,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判死罪,反倒让真凶逍遥法外。」
&em艳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陈逢抄起一只酒瓶朝其中一个少爷的脑袋砸下去,把他给当场砸死了,这人的父亲恰好是礼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陈国舅便把林大郎给推出来当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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