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师兄的回忆第4/4段
侥天之幸,世家、宗室们再也忍受不了张智了,让他“被事故”,乘船过江时候掉水里了。感谢坑爹婚俗礼仪,不但步骤多,而且持续时间长,两家还没下定礼,事情还没敲定,张智女儿还不算顾益纯老婆。
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顾益纯拍拍胸口,卷起铺盖就跑到季繁那里躲着了。季繁十分同情他,出面为他说情,顾家才说了自家难处之后,很无奈地保证,顾益纯婚还是要结,但是……结婚对象他们会慎重考虑。
从此顾益纯悟了,他爹不算是对他不好了,至少了抚养义务,对他也算是有父子之情。可他爹把“大局”看得比情义重要。休说对他生母了,便是对他们这些子女,乃至对结发妻子,当情义与“大局”相抵触,他那位父亲也能果断地把他们舍弃掉。或者依照他老人家对这些人情义深浅,表现出从流泪到毫不乎几个不同等级,但是该舍弃还是会舍弃。
就这样一辈子受他控制?他死了再受兄长控制?婚事不由自己作主,儿女子孙也听宗族摆布?不!他不干!他可不想下一回被捆着送入洞房,一个名士,够对得起顾氏给他照顾了。
但是,熟知宗族之强盛,又欠着宗族养育之恩顾益纯也做不出“当腐朽家族叛逆兼革命者”事情来。他老人家想了又想,觉得很难逃出宗族魔掌。至于后代,对不起,他还没那个情操,自己鞠躬瘁让子孙也鞠躬瘁,只为维护着一个压迫着他玩艺儿!没门!窗户都没有!
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死也不让我孩子受你们压迫,不干了不干了!一辈子不结婚呗!季繁这里先躲躲再说。
一躲就遇到了郑靖业。
小家伙那么有活力,是活力,不是他那样发疯式名士范儿,而是知道自己目标,有自己计划,一步一步地走,绝不妥协,他不但有反抗精神,而且有积极行动。
顾益纯想帮帮郑靖业,看看这个人能走多远,如果郑靖业能够扬眉吐气,也算是他自己多活了一世。看着郑靖业活得张扬,顾益纯觉得自己心,仿佛也宽敞了许多。
郑靖业也没让他失望,顾益纯想,这样就很好。
————————————————回忆结束————————————————
“十六郎,明日访客,穿哪件衣服好?”
顾益纯回过神来:“随便吧,他不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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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当然不乎顾益纯穿什么衣服,他只要认出顾益纯就好了。
今天顾益纯与印象中影像重合了。季繁面前,顾益纯还是要保持应有肃穆。眼前这个,才是本尊吧?鬓边白发是应有之意,眼角也有了一点细纹,身材依旧高大,脸上那带着那种懒到骨头里笑,才是他。
第一次见到他时候,郑靖业就想,有这种“标准调戏良家妇女纨绔式”微笑人,是怎么混成季繁这个名士弟子?
他为这个人抄了整整七年书,满满一大架子,后,这些书又全被当成赠别之礼还给了他。还特别挑剔,有书他整整抄了五遍才满意,还振振有词:“让你抄你就抄,我用得着。”
顾益纯一看郑靖业身后半步,杜氏;夫妇俩身后,儿孙,郑家儿孙他见过,还有三个年轻妇人,看她们站位,应该是郑靖业儿媳妇。居然全家出迎了。
顾益纯苦笑,郑靖业就是这样人,别人再说他奸滑,顾益纯看来,这个人,其实很纯粹。
师兄弟再见面,招呼都不打,顾益纯往里走,郑靖业九十度转身,等顾益纯走到身边,再转九十度,两人并排往里走。子孙辈呼啦啦散开,等三人走过了,再合拢,调整次序,跟进正堂。
郑靖业请顾益纯上座,才郑重地重介绍了顾益纯,又命:“来拜见顾伯父。”
地上摆了一溜拜垫,郑靖业动了真格,让儿女、儿媳、孙子,郑重行了大礼。子孙们知道郑家起初之艰难,自也知道顾益纯帮助之功,再看郑靖业份上,跪就跪!
郑靖业很满意,郑琇这实诚孩子还两眼含泪地对顾益纯深情地又喊了一声:“伯父。”
作者有话要说:
泪眼,今天想让小丫头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一写师兄写得收不住了==
小丫头只好明天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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